荆拓去了,临走前怪异地看了一眼女帝,没有说什么话,将信送出洛阳。
信到幽州之际,魏军已打了胜战,少年主帅将信递给师祖,他偷偷看一眼,李乐兮抬首看他:“眼睛还想要吗?”
“要的要的,师祖随意,我去盯着将士们操练。”少年主帅吓得缩了缩脑袋,一侧凝视舆图的百里沭回转身子,“怎地,皇后娘娘将东西还给她了?”
信被搁在案上,没有被打开。
李乐兮在恐惧,在害怕,她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敢动。
而百里沭一眼就看出她的恐惧,嘲笑道:“害怕了?偷来的感情注定不得长久,李乐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闭嘴。”李乐兮脸色沉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信封。
百里沭提醒她:“裴瑶良善,注定与你无法共存,不如让给我。”
“回京后送你去青楼,你这样活了百年还是个雏的,怕是只有一个,定能卖个高价。”李乐兮冷言,将信拿起来,塞入怀里,睨了百里沭一眼,大步离开营帐。
留在一脸懵的百里沭,“大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师祖,你去哪里?”少年的声音在外间响了起来,“你闯营,带我一起啊。”
百里沭急匆匆掀开营帐,看到师祖带着孙子,两人潇洒离开,她喊了一声:“什么情况,单枪匹马闯敌营吗?”
无人回答她,疯子养了疯子,疯子又教了一个疯子。
疯子成了团体。
百里沭没好气的咒了一句:“最好死在外面。”
她的咒骂没有用处,第二日,两人回来了,少年脸上多了一道伤,是要毁容了。而李乐兮端坐在马背上,在入营地的那刻,将一颗人头丢了下来。
她匆匆离去。
少年被扶着包扎,百里沭走到脑袋前看了一眼,是幽州的统领郭要。
郭要死了,幽州失了一臂,收回幽州还远吗?
百里沭无奈笑了,果然不能惹疯子。
郭要,字谨时,幽州人氏,八岁上战场,十五岁身经百战,铁血少年出名,如今三十岁,杀敌无数。
就这么死在了李乐兮手中。百里沭想过,幽州收回,郭要是一战将,必然能帮助大魏一统天下。
李乐兮太狠,毫无人性。
军医在给少年包扎,百里沭去问他:“你们为何杀郭要?”
“不知道,师祖杀的,她说……”少年顿了顿,想起师祖奇怪的话,模棱两可道:“师祖说、郭要长得太丑了,碍眼了。”
百里沭:“……”神。经病!
百里沭又去找李乐兮,掀开营帐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她皱眉道:“你受伤了?”
李乐兮伤在了肩膀下的位置,一箭射穿了,她自己吃了药,暂时止住血。面对百里沭的关心,她也没有隐瞒:“郭要暗中放箭,我自然要杀他,长得丑就罢了,还作怪。不杀她,白白浪费了我的血。”
长得丑就罢了,还作怪……这句话听着有些耳熟,百里沭极力去想,是楚元常说的一句话。
“你是伤可有碍?”
李乐兮自己上过药,倚靠着椅子上,唇角失了些血色,淡淡道:“无妨,今夜攻城交给你了,我要睡一觉。”
百里沭嘴角抽了抽,“我不去,让薄赟去。”
“随你,我累了。”李乐兮不愿再说,起身去内帐躺下,肩处疼得厉害,有些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