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季爱珍的脑子转的飞快,季北北一说完她几乎是立刻的就跟着也反应过来了:“我们把龙眼晒成桂圆干来卖的好处多着呢。”
她的眼睛也跟着亮晶晶的,立刻把更多的好处都给罗列了出来:“第一,不仅是桂圆干的价钱高了更有赚头。而且重量下去了,咱们不管背去那里都会轻松很多。
第二,不是鲜果,咱们根本就不用再怕它摘下来以后很快就会不新鲜了。还得赶着卖,走不远。所以到时候我们能背去省城,卖出更高的价钱。
第三,咱们不在县城卖,去省城被人碰见的机会也变小了很多。这样,以后只要山上的那棵龙眼树一天没被人发现,我们的这无本买卖就还能一直这么继续做下去。”
一直做下去,年年都有天上掉下来一样的几千块赚?
常凤英和季宽听了不由又都是一阵激动,常凤英:“说的太好了,要不说这读过书的人脑子就是好使。”
她说着就有些沾沾自喜起来,对着季宽:“幸好当初咱们坚持叫孩子们都读书。没听你爸妈的话,说什么丫头片子读书没用,最后还是会便宜了别人家。看吧,这会儿咱们家的两个丫头都读书的好处不是就出来了。”
“是,是,这都是你的功劳。”
季宽也乐呵呵的连连点头:“要没有你提出来我们分了家,她们哪有可能去读书?这不,只要赚这一回,两个丫头这些年读书的钱可不就都回本了,还有的剩。”
“呵呵,我也觉得是我的功劳多些,不过你也不是没功劳的。至少当年你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骂你没良心的时候你也一样坚持站在我一边,坚持跟他们分了家。”
常凤英被夸的喜滋滋的,对自己的功劳当仁不让的领受了。不过她到底也没忘记季宽,没忘了连带着也夸了夸他。
季宽被夸的憨憨一笑,无限的感慨起来:“那时候不分家怎么办?我打小就不得我爸妈的疼,也连累的你嫁给我以后跟着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那年我都病成那样了,我爸妈也觉得我没得治不愿意给钱。要不是你不愿意放弃我,又是借钱又是卖血的硬要凑钱给我继续看病,只怕我这会儿坟头的草都得有一人高了。
后来我病好了,看病欠的债爸妈又不认,赚的钱还是得全部都交上去。。。。。。我算是看清楚了,不分家咱们就永远没好日子过。”
再次旧事重提季宽早就不会再因为父母的错待而觉得受伤了。
他看着常凤英的表情极为柔和,眼睛里也带着一股内敛的温情:“我欠了我爸妈的你又不欠,我凭什么还拖着你没完没了的过那样的日子?”
“你是孩子的爹,当年我要是也不救你,那不是现在咱们的几个孩子就都没爹了?”
常凤英咧嘴一笑:“而且那时候你虽然别的地方处处都你妈的话,但是至少她让你打我的时候,你就从没下过手。就凭这我也不愿意真让你没了活路,狠心带着孩子改嫁去啊。”
两人说着这些的时候,季爱珍、季北北和季展鹏都安静的听着,没人出声打断他们。
对自家的那段往事,他们知道的其实不全。毕竟那时候季爱珍还极小不记事,季北北还没来到这个家,季展鹏更是还没出生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平时季宽和常凤英都不爱说起来,他们就算问他们也说的含糊。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从他们偶尔的只言片语里头去拼凑,为什么爷爷奶奶以及那边的叔伯、姨妈、姑姑跟他们家极不亲近,大家甚少来往甚至是仇视的真正原因。
而每次听到的越多,对那边他们几个心里就越没好感。
这一次又意外听到竟然奶奶还教唆过爸爸打妈妈,季爱珍、季北北和季展鹏三人脸色顿时都有些不好看了。但是,终究碍于季宽在,看着他的面子,三人都紧紧抿着嘴没说话。
季宽和常凤英一时间一个陷进自己的回忆里百味杂陈;一个跳出回忆却快,大脑的兴奋点又回到山上那棵金娃娃一样的龙眼树上。一时竟然谁也都没留意到三个孩子的脸色不对。
越想越高兴的常凤英,很快带了几分豪迈的把手一挥拍板了:“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就把那龙眼晒干了再卖。明天开始全家都跟着北北进山里摘龙眼去。”
“妈,那等摘了龙眼,那么多的龙眼都背回来嗮么?放在咱们家院子里晒,那不是还是会被人给发现了?”季展鹏巴眨了一下眼睛,迅速看向常凤英发出疑问。
“呃。。。。。。”
常凤英感觉被人泼了一瓢冷水似的。
这还真是个难题。事情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原点,还是一个担心被人发现的问题。
那些龙眼带回来晒肯定不合适,可是不能带回来那又该拿去哪儿嗮?
要知道晒龙眼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不说要翻面,晚上还得收进来,还至少也得连续晒上一个星期才行。
她默了片刻,迟疑道:“。。。。。。是不能带回来,最好是在山上。。。。。。不过。。。。。。”
她又是一阵沉默,眉头也皱了起来,显然是在想妥当的法子。不止是她在想法子就连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沉默下来,都陷入了沉思中默默的跟着想办法。
曹丰年在一旁最是无忧无虑,他一边手里还抓着吃的格外珍惜,还剩下最后一颗没吃完的龙眼舔着。一边用好奇的眼睛来来回回的看着他们。他也不吵闹,看起来显得格外的乖巧。
时间慢慢的过去,最后还是季宽先想到了什么,眉头一下就舒展开来:“我想起来一个地方挺合适的。”
“什么地方?”常凤英、季爱珍、季北北和季展鹏异口同声的问。
“我也是刚才才忽然记起来的。那是个挺大的山洞,洞里面一个洞套着一个洞,有时候还能见着野兔子跑过去。”季宽笑着回忆,语气里带了几分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