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音揭开盖头,往周围一看,登时有些羞赧,这里装扮的俨然就是洞房模样,即便他是男人,床上都扔了红枣和核桃。。。。。。
鹿青音劳累一日,吃了些糕点,坐着等待江见时回魂,他身上还有病气,等了一阵,挨不住疲惫,就着一身喜服趴在榻上睡了过去。
门外,兔子正晕头转向的找休息的地方,突然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院子里与众人喝酒。
兔子揉了揉眼睛,似是看不清,又走近几步,猛的被那人拽到身前。
那人笑着揉兔子脑袋:“你才多大?就喝这么多酒?不怕你家师爷罚你?”
兔子愣愣的看着满脸喜色的江见时,小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您。。。。。。您不是死了么?”
江见时将他脑袋弹了弹,笑骂:“你盼着我死?啊?我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小兔崽子!”
兔子揉着自己被弹疼的头,懵怔的盯着江见时:“江公子没死?”
江见时递给他一杯水,笑道:“没那么容易死!”
一边说着一边和旁边的妖妖鬼鬼玩起了行酒令。
兔子呆呆的喝完水,又看了江见时一阵,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江见时哭笑不得问端着酒向自己走来的傅晟:“他才多大,你就让人灌他?”
傅晟笑道:“大喜的日子,喝一点儿没关系!”
白珠也喝的面颊微红,此刻又倒了满满一杯,敬向江见时:“新婚快乐啊,江大师!”
江见时跟着饮了一大杯。
白珠嗔道:“江大师好深的心机,就这么哄着你家小师爷成了亲?不怕你家小师爷知道真相后反悔?”
傅晟也道:“我看鹿师爷对你丹心赤忱,其实不用如此哄骗,他也定然愿意嫁了你!”
“那不一样!”
江见时喝的微醺,眼尾的醉意融在勾人魂魄的撩拨中,越发俊美的惊心动魄:“我等不了了,不知为何,我总是心中不安,一日不与他成亲,就觉得他总会离我而去,办了这礼,即使是师父回来,也再不能说我二人什么,我就要娶了鹿青音,我要给师父看他,要让天下看他,让所有人都知道鹿青音是我江见时的人。”
白珠啧啧:“江大师可是情根深种了。。。。。。”
说完又略显责备的看傅晟:“你还要继续做木头吗?”
傅晟一僵,讪讪笑着灌江见时酒,不敢看白珠,道:“来来来!喝!”
白珠小嘴一撇,按住傅晟端着酒杯的手,对江见时道:“时辰不早了,你快进去吧,鹿师爷定然累了,他在江中着了寒凉,小时候的旧疾复发,很难根治,我方才在糕点里放了治病的丹药,想必他此时已经睁不开眼了,你再不去,就叫不醒他了。”
江见时闻言,皱眉:“旧疾复发?”
他记得鹿青音跟他讲过自己小时候被送进山里养病,此刻江见时心中暗暗愧疚,如若不是依着自己的计策,他又怎么会落水?想到此,他也的确等不住了,缓缓站起身子,透出了一脸春光,对着白珠和傅晟颔首抱拳:“多谢二位大仙相助!”
说完拐进了一条暗黑的回廊,走向了亮着红色灯笼的洞房。
鹿青音迷迷糊糊听到房门响了,他心中警惕,努力睁开双眼,看到一个极像江见时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他慢慢爬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此刻看的十分清晰。
那人不是江见时是谁?
江见时身上穿的正是自己曾经在集镇上买不起的那件绣着仙鹤的锦缎成衣,只不过外面罩了通红的纱衣,让这件衣服更加艳丽。
江见时仍旧如往常般俊逸出尘,此刻喝了许多酒,反而让他容光焕发,哪里像是个死人?
鹿青音看着他,鼻子就开始发酸,眼睛瞬间湿了,他语气又委屈又难过的唤他:“指月,你受苦了!”
江见时微微一愣,意识到鹿青音这还是将他当作了死人,好笑道:“今日我大喜的日子,有什么苦可受?”
说着做在床榻边,摩挲那红盖头,慢慢的手指又移到了鹿青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