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依想了想,还是从边缘穿过最适合,哪怕需要的路程要长一些。
你小心点,别跟丢了,不要到处乱看,还有你一个大男孩的,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陈依依一边走,一边唠叨,脑子里想的就是男孩子被猥亵的案例,尤其是刚认识周良瑜那会,被一群女的围住,最后还是落在了自己这个人手里,想想就觉得很是危险。
而自己是个大人,理所应当保护比自己年纪小许多的男孩子。
哗啦砰啪
酒瓶被摔碎,连带着一名服务员倒了下去,可惜这场事故所发生的声音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所掩盖,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浪翻起。
陈依依第一时间,被后面的苏念祈稳住了身子,以至于没有被拐角的服务生所撞倒,那名服务生可就倒霉了,衣服上全是酒液,手臂甚至还被碎裂的玻璃渣子扎出一条长长的血口,染红了那身洁白的制服。
对不起,对不起。赶紧起来。陈依依见自己闯了祸,立刻从苏念祈怀里出来,弯腰去把那服务生扶了起来。
苏念祈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拉住陈依依的那瞬间真的只是下意识,可没等他仔细闻到那软香气息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时候,怀里的人就不在了,转而去扶那个不相干的服务生,莫名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应该先对他说谢谢吗,就像之前的小屋子里一样吗?
真的没事吗?我送你去医院。陈依依看着这年轻的小伙子一个劲的拒绝,知道他是顾虑工作的事情,就怕到时候,回去是随便包扎一下,又继续工作,等再去医院的时候就晚了。
我们送他去医院吧,跟他们领班的讲一声。
苏念祈有些好笑,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圣母了,他可是查过,她平常就是一幅闲事莫管、随遇而安的态度,除非碰到她的那个儿子才有所反应。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情,我大可可以告诉你一些,没必要去问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他也只能告诉你这里是属于哪个地方,至于是谁管的,也只是知道一个代号,比如什么哥、什么姐的。
陈依依在他突然急转直下的态度下,担忧的神色逐渐变得僵硬,甚至连转向服务生的脖子都变得僵直转不过去。
苏念祈走上前一步,你不觉得你很不聪明吗?
陈依依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牵强尬笑,你怎么会这么觉得,现在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说着,转头看向这名男服务生,我们送你去医院。
男服务生看了看拉着自己的这位女士,又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男生,从他手上带的和脚上穿的鞋子,一看就是来自时尚新潮的名豪富人带的那种,就知道今天这酒是要自己掏腰包了,幸好自己拿的酒还不算太贵,只是自己一年的工资而已。
这位小姐,这事我会自己处理的,就不劳烦二位了,先走一步,这里会有人来处理的。男服务生趁陈依依一个不注意,手立刻抽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逃了回去,带着个银托盘,血随着他的跑动还洒落一些。
哎
陈依依实在没有想到这服务生会这么迅速,她真的只是因为身为底下人那种猪狗不如、任何人都能随便打骂的屈辱感上来了,看到这名服务生伏小作低的样子,就想到了自己的曾经。
倘若没有那次被王靳严带着去宴会,她真的不会想起自己那段黑暗,女主人的怀疑嫌弃,男主人的打骂虚伪,仿佛自己就是个流浪狗,饭菜随意洒在刚擦好的地板,要求自己趴下去吃掉,后脑勺则被脚压着,根本难以抬起头,火爆的油滋滋作响,不断淋了下来,口中却不断喊着求饶的话。痛苦挣扎又难以摆脱。
你看,你问他,还不如找我,我的用处可大了。苏念祈嘲讽地看了眼那名男服务生,又将视线转回到陈依依身上,脸上重新挂上清爽的笑容。
陈依依没有错过他脸上的变化,只觉得后背一凉,即便现在的他靠的很近,语气变得又轻又暧昧,她后退几步,拉开些安全距离,行,那我们先回去,那就麻烦你去跟这里的人讲一讲,那让男服务生先回去治疗。
可以。苏念祈觉得玩够了,一把将陈依依拉了过来,往另一条路走去,直通地面。
再一次的软香入怀,那好闻又不浓郁的味道,说不上的沁人心脾,难怪那几人会与她有过一腿。
男服务生回去之后,如同陈依依所想的那般,随便包扎一下,就重新投入工作,可还没有等他换上新的制服,领班的就过来了。
你今天先回去休息。
刚进来就是这么一句话,把那男服务生吓得脸色变得又惨又白。领班的一瞧,就知道他想岔了,多说了一句,回去休息,酒不用你赔了,明天照常上班。
男服务生顿时脸色重新回暖,弯着腰恭敬地送领班离开。脑子却想的是:看来今天是遇到贵人了,那女的还真有本事。
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特殊,这里有答案。
陈依依被他带着一处别墅,苏念祈就拿着一本厚厚的资料递了过来,她一脸疑惑地翻开,看着这些字,一脸头大,就算有中文版,也大多数都是她不认识的字。唯一让她心惊的就是那一张张的图片,触目惊心,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捏着,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照片上的人,她认得,那时候的她才十二三岁,可背景,针针管管,从没见过的巨大玻璃管子,透明的容器里那红色中透着点荧荧绿色真的时她的身体里留出来的吗?
可她怎么什么印象都没有?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一年父母亲离世,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逃出了那个可怕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