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到温软一行人时,突然就停住了脚,并肩站在楼梯上。
马上有小厮过来清路,赔着笑脸道:“对不住,麻烦让让,咱们沈老板和夫人下来了。”
梅妍妍抱着双臂,顺着他身后看去,努了努嘴,嘲讽道:
“那个女人就是你家老板在河边捡回来的?莫不是太丑没脸见人才戴面纱?”
小厮额头滚下一滴冷汗,忙不迭道:“姑娘慎言!”
梅妍妍冷哼一声,拉住齐行之的袖子,“百里哥哥,我们走。”
一拉,没拉动。
齐行之正紧紧盯着戴面纱的女人,不知为什么,瞳孔微微有些颤抖。
“百里哥哥,怎么了?”
他回过神,心不在焉的摇摇头,“我没事,走吧。”
一行人继续下楼,温软落在最后面,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那个女人还在看他们。
准确的说,是在看梅妍妍。
那视线,如同蛇盯上了青蛙,让人不寒而栗。
她心里一跳,上前两步,挡住了梅妍妍的身影。
“那是谁?”
楼梯上。
青衣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的背影。
手无意识的收拢成拳,指节泛白,发出轻微的一点响声。
沈思远沉默一会儿,刚刚有一群人走下去,他心里却无比清楚,她问的是谁。
“梅妍妍,梅君生的女儿,今年十六。”
青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很是奇怪,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居然,都有女儿了啊。”
沈思远握住她紧紧攥着的手,强硬的掰开她的手指。
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掌心,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绵绵,别这样伤害自己。”
“思远。”她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嗓音带着浓重的嘲讽,“我当年,也是十六。”
沈思远目光绝望,用力将她拥入怀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月上三更,空气中浮动着某种只在夜晚开花的花卉香味,熏得人昏昏欲睡。
高大粗壮的松树上,温软手脚并用抱住树干。
由于长时间未曾挪动过,披在身后的长发已经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冷清的一点月光打在上面,反射出银箔一般的华彩。
“我总有种预感,剧情应该就是今晚触发。”
下一刻,树干上方的叶丛动了动,倒挂着挤出一张苍白的脸,嘴唇一张一合,嗓音飘忽不定。
“这……句……话……五……个……小……时……之……前……你……就……说……过……了……”
温软反手就是一巴掌,将这颗死不瞑目的脑壳按回去,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拜托你正常一点。”
可齐行之却等的实在不耐烦了,“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收工啊?我还想加顿夜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