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
糯米鸡已经吃完。
台阶上的小男孩犹豫了下,还是抱起膝盖,乖乖的坐在原地,一步也没有挪动。
簪花宴还没开始。
祁阳径直闯进御书房,挥退侍立的宫人。
“我要带暮折离开皇宫。”
面对着他的开门见山,公仪清明显有些茫然,他从书案后抬起头,不明所以的问道:
“暮折是谁?”
“……”
祁阳咬紧后槽牙,声音从牙缝里逼出来,“你连半烛的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公仪清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手中玉笔“啪”地摔到地上。
“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孽种。”
“唰——”
锋利的长刀出鞘,刀尖对准前面的青年。
祁阳的眼神一寸寸冷下去,握刀的手有些颤抖,指节紧绷,泛起一点苍白。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半烛来历成迷,这一点你不是不知。”
公仪清伸出两指,轻描淡写的移开面前的刀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祁阳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
公仪清爽快承认,甚至还有些洋洋自得。
“没错,朕亲手杀了她。”
祁阳脸色猛然一变,看他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公仪清,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更可笑的是,我竟然为了你这种人,一直压制自己的感情,把爱的人拱手让出去……
“直呼朕的名讳,祁将军,你这些年倒是胆子大长了不少。”
公仪清顿了顿,忽然笑了一声。
“也亏朕当年截断了皇城传去边塞的消息,你不知道半烛的下场。
否则,恐怕你早就要造反了吧?哪里还会继续为朕卖八年的命?”
祁阳铁青着脸,几乎站立不稳,“你故意瞒着我?”
“呵,就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公仪清轻嗤一声,“朕只是不希望你因为对半烛的感情,影响到君臣大义。”
祁阳再也忍不下去,低吼一声,持刀砍了上去。
“愚蠢。”
公仪清站在原地没动,“朕既然摊牌了,那就说明,朕——”
“砰”地一声,那刀还没触及到公仪清,祁阳忽然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公仪清莞尔一笑,抚了抚袖摆上的褶皱,慢悠悠的开口:
“朕早就不是凡人之躯,怎会惧你?”
祁阳仰面躺在地上,五脏六腑已经被公仪清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灵力震碎,回天乏术。
喉中涌上一滩温热的液体,是熟悉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