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茉莉花也掉到了地上。
雪白的花,浓绿的叶,香气馥郁尚且带着几分俏。
一切都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她大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它,嘴唇无声嗫嚅。
怎么办啊阿折,我们再也没有白头到老的机会了。
茉莉花缱绻的香味里多了一点咸涩。
那是悲伤的味道。
在一片慌乱的室内,她捂住心口薄薄的一页纸,泪如雨下。
……
温软病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她烧到浑身滚烫意识不清,每天躺在床上,不知今夕何夕。
林浣每天变着法的给她灌药,很长一段时间里,魔域的空气都是苦的。
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她总听见两个孩子趴在床边,一边哭一边叫她,“阿娘!”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半睁着眼凝望着帐顶,眸子里空落落的,弥漫着化不开的雾气。
后来林浣就不准他们两个常过来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她听到林浣摔碗的骂声,很响。
“你能不能振作起来?!当初是谁劝我不要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看看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骂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换成了呜咽。
“温软,你得的是心病,我治不好。”
“算我求你,忘了暮折吧。”
温软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侧了侧头,那双满是血丝的眼定定望着林浣,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
“绝不。”
林浣什么也没说,抹着眼泪转头去煎药了。
温软咳了两声,意识又开始模糊,眼皮一点点阖上。
朦胧中,她好像听见了沧澜水榭屋檐下的铃响。
叮叮当当的,清脆又悦耳。
该是起风了。
倏地,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她滚烫的脸颊。
第二百六十六章你要去哪儿呀?
温软眼皮费力掀开一条缝儿。
模糊的天光里,隐约有个人站在床边,正弯腰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很凉,贴在她烧得酡红的脸上很舒服。
她意识已经不甚清晰,只凭着本能蹭了蹭他的掌心,小声哼了哼,期盼着能得到更多凉意。
那个人轻叹一声,坐到了床边,弯腰与她额头相抵。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咫尺之间,温软努力睁大眼睛,可眼前像是罩了层细纱,影影绰绰的,只能大概看出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