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鸡肉么,本宫最爱吃了。”苏浅声音婉转,如山泉清澈叮咚,她接过司云纤手上的烤肉,咬了一口,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云纤公主烤的肉很香,这串本宫就先吃了,下串就该让凌王殿下尝尝你的手艺,都说夫妻长久之道,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温黄的火光衬映在苏浅侧脸跃跃跳动,她语气平缓舒和,化解几人间的微妙时,顺便点了司云纤一嘴。苏浅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司云纤这么不轻易死心,就该当时求着大暴君一步到位,拒绝和沉璧国的和亲,她何必操那个闲心,这么早就给男女主绑定。司云纤没有说话,眼眶红红的,抿着唇似有不甘。“皇嫂,臣弟亲手酿的桂花酿,解腻,少喝点不醉人,您可要尝尝?”君萧凌语气温和,适时接话,这才让僵持的气氛渐渐缓和。司云纤垂着头坐回君萧凌身边,抱膝盯着脚尖,再也没开口。“酒?”苏浅眼睛绽放出一抹亮彩,余光悄悄瞥了眼君雾沉的脸色,哪只这男人也正巧在看她,两人对视间,她本能地心虚。君雾沉眉眼一挑,“不行。”唔,苏浅心里闷闷地,可是她真的很想喝呀。大暴君真是管得太紧,就喝点酒也要管。被司云纤这么一闹,他们无形间都觉得拘束起来,不向刚刚还能有说有笑的说着趣事家常话。待苏浅吃饱后,君雾沉就起身要回去了。“朕累了,五皇弟自便。”“是。”君萧凌和司云纤先后起身,行礼送皇上皇后离开。大臣们见皇上和皇后携手走后,撸起袖子大快朵颐啃着肉,吆喝声也渐渐变得放肆起来。“皇上和皇后形影不离,真是伉俪情深。”沉璧国使臣团围坐在另一堆篝火旁,不乏有大昭大臣喝酒作陪,听到镜羽的话后,大臣打哈哈的一笑,“是啊,是啊。”虽然大臣私下存在内斗,各有各的小心思,也不会真有蠢得在别国使臣面前议论帝后。“夜深了,外面风凉,早些回去吧。”君萧凌从篝火旁站起身来,手掌微微落在司云纤头上,很轻柔地抚过,以作安慰,只是这次他没有等她回答,一瞬转身走远。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行远,在被火光映亮几分下的夜幕中消散。司云纤收回视线,双手不由紧紧攥起,拧眉,心底的某一处在隐隐发疼,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没有抓住即将消散,没由来让她感到害怕和慌神。她不再犹豫,站起身朝着那道身影远去的方向追了上去。翌日,天蒙蒙亮,苏浅很早就醒了,耳边山林间的翠鸟声清脆悦耳,不绝于耳。苏浅转过身子,映入眼帘的是君雾沉阖着眼,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他们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一张俊脸在她眸中放大,她甚至都能清楚看到。她用手撑起头,唇边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大暴君如同一只沉睡的雄狮,睡着了的样子脸上线条柔和多了。苏浅视线往下挪,裸露在外肌理分明的胸膛泛着小麦色的光泽,锦被掀着一条缝,隐隐约约能看见被窝中藏着的,性感而又迷人的八块腹肌。她小脸一红,心跳有些加速,刚想挪开一点两人的距离,忽然腰肢感到一紧,一股霸道又强势的力道,将她重新捞进他温热的胸膛里。龙涎香的气息笼罩在苏浅鼻翼间,是大暴君身上专属的味道,她闻得久了,莫名觉得这个味道会让她心安。“浅浅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跟朕客气什么。”“皇、皇上。”苏浅被大暴君的两条铁臂桎梏住,她本就心虚,又是刚睡醒不久,嗓音怯怯又娇娇软软,勾得人心里痒痒。君雾沉睁开狭长的眼眸,抬起苏浅埋在他胸膛里的小脸,一双盈盈柔弱的无辜如小鹿眼,就撞进了男人心里。苏浅看到大暴君的眸光越来越暗,似一方浓雾弥漫,幽深不见底,就知道坏了,大暴君又又又要耍流氓了。“皇上,臣妾还没有漱口……”没等苏浅将话说完,君雾沉勾起小女人的下巴,对着娇嫩欲滴的唇瓣吻了上去。“唔。”苏浅皱着一张小脸,被他的强势搅得快要踹不过气了,他双手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试图推开,奈何这点力气在大暴君那根本不值一提,丝毫不能撼动。直到君雾沉食髓知味才
作罢。苏浅脸上布满了红晕,一双秋水眸中可怜巴巴,又盈满了控诉,她愤恨地哼了一声,拉过被子将自己卷成粽子,背对着身气呼呼道:“皇上就是个老色胚!”“这个词汇倒是新奇。”君雾沉非但不以老色胚为耻,反而为荣,苏浅真是拿他不要脸的样子没办法。他起身下了床榻,拿起搭在木纹架子上的龙纹长袍披在身上,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裳,“你不帮朕?”“哼!”苏浅傲娇的在床榻上扭来扭去。沉稳的脚步声靠近,男人高大身形投下阴影笼罩下来,他抬手揉了揉苏浅毛发杂乱的脑袋,“你再懒会床吧,朕出去一趟。”大暴君走了。苏浅在床榻上翻了好几个滚,睡意全无,她起身,拿起披风披在身上,掀开皇帐帘子后走了出去。此时外面空气静谧,山野间暮霭沉沉,空气清幽,只是单单这么一处风景,就能让她百看不厌。“娘娘今日这么早就醒了。”织云也是刚醒,打着哈欠从一旁的小帐子里走出来,正打算接水洗漱呢,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娘娘一个人站在半山腰,神思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连忙跑冲过去,从背后抱住娘娘的身子,“哎呀,娘娘您再拿发呆不好,非要搁这么个危险的地方,快下来!”苏浅冷不丁让人从背后来个熊抱,她没有反应过来,差点被惯力推倒,重心不稳的话那可就真真一头扎下去了。“你先松手,本宫下去。”苏浅感到欲哭无泪,答应着。织云小心扶着娘娘从巨石上跳到地上。“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么,娘娘居然没有睡懒觉。”她不敢相信,这会是娘娘的作风。苏浅咳嗽两声,不好意思的一笑,“之前那是在宫里,现在不同了,在宫外的日子可是扒拉着手指头就过完了,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睡上面呢。”织云点点头,感觉娘娘说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