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玥想着,那拿多和伽罗楼到这青丘州,极有可能就是为了在自己府上这些姑娘而来的,毕竟上官锦南一下折了这么多人,那边在北州,沈煜他们又在战场上官锦南抛下了军功的糖衣炮弹,上官锦南没有办法拒绝的。
所以不管当初到底是这拿多和伽罗楼给他许了什么好处,现在他都腾不出手来再继续帮这两人四处寻找这样体味浓郁的年轻姑娘了。
明玥甚至怀疑,那伽罗楼大概等不及,所以他们才敢冒险来这青丘州,也许此刻就在这莲城。
不然只要有几分耐心,等着这些姑娘被送回家后,他们完全可以再一个个慢慢想办法拿回去。
她只将自己这些分析与高华芝说。
高华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甚至想,“不过若这样急不可耐,会不会狗急跳墙,跑府里来寻人?”
但这个前提是,他们得有足够的人手,毕竟那是二十多个年轻姑娘,总不可平白无故跟着他们老实出府,还要避开府里那么多耳目。
要是杀了在带走,更不可能了。
两人正在猜测之际,却不知那些被明玥安排在自家的那些姑娘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抓走她们的竟然是二皇子。
她们都是寻常老百姓家的姑娘,运气好的,家庭和睦,父母没有重男轻女,尚且还好,能勉强吃饱穿暖。
可也有那生在重男轻女之家的姑娘,父母将其养这么大,就指望能嫁个好人家,将来换点彩礼回来补贴家里。
所以在得知这事后,自然是有人心中不满。
甚至觉得二皇子将她们这么多普通姑娘掳来,兴许就像是说书先生说的那些话本子上一样,对上京无趣沉闷的贵族女厌了,所以喜好她们这些充满生机活泼的平民女子。
只要起了这心思,就越发确信一定是这样的。那么沈家将她们救回来,反而是断了她们的荣华路。
也是明玥得知拿多一行人的消息后的第二天,便有姑娘开始嚷着要走,还将早膳都给掀翻了去。
说明玥歹毒,将她们困起来,必然是嫉妒她们这样的平民女子得二皇子宠爱。
这话还没传到明玥耳朵里,倒是先从学堂上传开。
秦晚风因为眼皮上下都有伤,包得跟元招说的那海上的海盗一样,好大一个独眼龙,就跑学堂里来混日子了。休息的时候大家听到,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她们没事吧?几十个人关在那猪圈都不如的地方,吃喝拉撒都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里,这是要宠她们?要享荣华富贵?脑子怕不是那几天吃蕨草饼吃傻了吧?”
众人倒是十分认同他这个观点的。也不是说他们嫌弃那些姑娘身上有味道,实在是那二皇子真对她们有非分之想,不可能叫下面的人把她们做牲畜一般关起来啊。
偏偏她们这会儿竟然做起了春秋大梦不说,还埋怨起了沈家来,那话语更是难听不已。
然而煌月却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她们从何听来,二皇子原本是要宠爱她们的?”一面看朝还虚弱得面如白纸的元十一问,“十一,你从何处听来的?”
元十一倒没有多想,只是见煌月问,连忙答道:“方才我去雅室里取热水吞药的时候,刚好听到萍儿和芙蓉在说。”
而这个时候,大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家里的丫鬟从前是有些嘴碎,但叫余娘子收拾了一回,也是长了几分记性的,怎么这个时候忽然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而且还叫那些姑娘们自以为是地认定了是沈家坏了她们的前途。
甚至有的现在还嚷着要走。
没有人特意强调,她们怎么可能这样想?所以必然是有心人将这消息传达给了她们。
元十一见大家看着自己,也戒备起来,“这事儿不小,咱得同夫子请假,最起码得和姨姨说一声才是。”
不想正说着,陵夫子却已经来了,而且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已是将他们这话都听了进去,当下跨进堂里,“怕是心怀叵测之人。”然后示意蠢蠢欲动的学生都坐下来,“此事我会让书童去与夫人说,你们老实上课。”
众人有些不甘愿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那秦晚风有些不乐意,“夫子天天说读万卷书不如走万卷路,这不就一个道理么?如今现成的机会在我们跟前,却不要我们插手,白白浪费了这么一次实践的机会。”
一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秦晚风倒是说了一次人话,引得同窗们连连朝他投来赞同的目光。
陵夫子也微微蹙起眉头,似乎也在仔细考虑此事。
使得学生们一下都充满了期待,只等他的结果。
“也罢了,既如此,今日就不上课,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都学了什么。”陵夫子抬起眼皮就看到大家满目的期待,索性也就开了口。
顿时这学堂里发出一阵欢呼声音,煌月等人朝陵夫子道了谢,马上几个学生就交头接耳的,开始商量着。
且还分工明确,谁跟谁一组,负责查什么等。
恰好明玥今日又去了一趟平崀山,却不晓得今日府里倒是因这些个孩子不上课,又查这消息来源,好不热闹。
等着傍晚精疲力尽的她回到府里,明显就觉得不对劲。
家还是那个家,但是气氛明显和往昔不一样。
“这是怎么了?”她朝八角询问。
跟她一起出门的阿酒也满腹好奇,往日里这一路走来,多少是要遇着个把丫头小厮的,今日是半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