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又:“老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挖树要挖根,你要让陈继吃瘪,你就得往陈继那小子最在意的地方发力,我不了解陈继,但是你指定了解他,了解他最在意什么又最怕什么,所以听懂师父的点拨了吗?”
许松荔闷头思索。
席又看她几眼,“这事你慢慢想,不过我的花生你今天可得给我种完,不然没你晚饭吃!”
许松荔:“……”
她在席又别院住了两天就回了学校上课。
被退婚一事因为陈继的广播道歉,学生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陈继卑微道歉一事上,没多少异样目光看许松荔,但许松荔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让她被当做谈资在上流圈的千金小姐嘴里讲来讲去,还有陈继那条对她毫无愧疚之心的桀骜微信。
夜里躺在宿舍小床上辗转反侧时,脑中飘过一个画面。
陈继给陈惘言下跪。
转而又想起他发来的微信说他永远不会给她低头。
许松荔揪着枕头边角,心里隐隐浮起一个大胆且十分不着调的
想法。
隔天她给席又发了问安微信,后面又追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席又给她回:【有屁就放,你师父我忙着挣钱呢!】
荔枝甜不甜:【师父,陈惘言在你这买过画,你对他了解多不多?可不可以全告诉我?】
师父:【陈家那位?我也就了解个皮毛,你要听?】
荔枝甜不甜:【听!】
许松荔这几天上课都心不在焉,方蓓年发现了,戳戳她的手肘,“荔荔,教授点你名呢!”
“到!”许松荔回过神来就是一声嘹亮的喊到。
阶梯教室静了一秒,前排学生纷纷扭头看过来。
近现代文学的教授是个胡子花白严肃至极的老教授,被她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到”弄得面色肃然,老态龙钟的嗓音压迫感十足,“穿粉色上衣那位女同学你对我的教学内容有什么异议吗?”
“……”许松荔瞟了眼捂着嘴附低身子憋笑的方蓓年,拨了拨耳边碎发,嗫嚅道:“教授对不起,我没任何异议。”
老教授斥道:“那就是故意扰乱课堂秩序,下节课你给我交上来一片五百字检讨!”
许松荔:“……好的教授。”
下了课,方蓓年发出一声爆笑,“哈哈哈哈荔荔你这几天怎么回事,老是出神?”
许松荔把本子和笔塞进书包,忍不住用拳头怼了下方蓓年肩膀,“你害死我了,检讨书你帮我写。”
“行,我帮你写。”方蓓年大手一挥,很够义气,挽着她手臂,“一会吃饭的时候跟我好好说说你这几天都在想什么?神思不安的,怪让人担心的。”
许松荔把包背身上,“我等下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方蓓年急了,“别啊,我都答应帮你写检讨书了,你可别因为这个就不要我这个饭搭子呀!”
许松荔晃晃手机,“不是,就这一顿,陈继她爸妈为了陈继冲动退婚一事请我爸妈吃饭,我也要过去一趟。”
“好吧。”
“回来给你带奶茶。”
“嘻嘻,荔荔最好!”
许松荔打车过去了吃饭的酒店,让服务生带着去了雅间。
雅间人都到齐了,甚至比料想中的多了一位,陈继的二叔陈惘言也在。
猝不及防见到令她这几天都魂游神外的对象,许松荔倏地停门口,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着,她背着书包扶着雅间的门猛地打了个响嗝。
声音引得雅间的人都看过来,包括陈惘言。
他坐的是主位,白色衬衣黑西裤,袖口半挽,漏一截劲瘦手臂,肘撑着圈椅,偏头跟她爸许士安交谈,听声视线投过来时,面上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