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早早乘坐商船去了袁州。
孙阿牛也住进祁家,听云皎月的话,在年轻管事手底下学本事。
去京都那天,主动到渡口,送祁家大房三房去京都的人特别多。
除去部分合作商户外,和亲戚外。
提刑按察使宋时年和都指挥使手下的人都来了不少。
布政使中,右布政使杨慷没派人来。
不过左布政使杜重,亲自来了。
他出行普通,远远隐匿在人群里,冲着祁长瑾浅浅抬手作揖。
等祁长瑾到京都,将库大使陈黎给云皎月的账簿公之于众。
到时候杜重十之八。九会拿到户部侍郎一位。
云皎月站在楼船甲板上,白皙光洁的手臂,搭在木质栏杆。
任着咸咸海风,从十指水葱色指尖缝隙溜过。
半点眼神没给挤在渡口上的张氏母子。
转身带着林老夫人昨日给她新送来的四个婢女,进了楼船房间。
可能是整顿敲打过后,外加离别作祟。
云柏林看她的眼神,多出几分尊重,确定亲姐姐真没给他眼神后,生出显而易见的失望。
船只上。
祁昭昭在房间窗口,张望着人群,多看了两眼。
等到楼船飘荡在波光粼粼的海面。
完全看不清人群后,索然无味关掉房间窗户。
祁文朗倚着妹妹半开的房门,待了许久,
突然出声,“昭昭,人家江大少爷没来求亲,你是伤心了?”
祁文朗一身书卷气不乏硬朗英姿,手里还拿着几本书籍。
打算去找李大儒去听今日的授课。
李大儒待祁文朗很宝贝,想将他培养成下一个新科状元。
故而也带着行囊上了楼船,要去京都宅院住上一年,专心教导祁文朗念书。
祁昭昭被倏地冒出的声音,吓得一激灵。
没好气走到门口,抽过自家哥哥手里的书籍,看了眼书封是本《中庸》。
翻了几页,看不懂。
“我不伤心,缘来则聚,缘尽则散。有什么好伤心的?”
看着恍如天书一般的书籍。
想起来,“哥哥,堂嫂说,去京都后,她会让娘继续请师父给我讲课念书。”
“我天资不行,京都的女师父万一嫌弃我,我这脸肯定丢完了!”
“不如,去京都的这些日子里,你先教教我?”
祁文朗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明眸满是难以置信,“以前爹娘让你好生念书,你就是听不进去。”
“早知堂嫂的话,那么有用。前几年就该让堂嫂来劝你,也不至于现在临时抱佛脚。”
祁昭昭眨了眨眼睛,清润杏眼很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