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钱庄的人,明日午时必须主动去衙门!”
陈富巴不得能拿到更多的官银熔炼。
他今夜势必会守在窑厂,等着云家来运送官银,再亲力亲为熔炼。
正好,等石飞被亲娘或者亲姨母告知往事后,就会怒气冲冲去报杀父和虐母之仇。
那会儿……就能撞上早已热好窑炉
的陈富。
云皎月端坐着,双手悠闲置于小腹前。
隐隐明白祁长瑾究竟为何做了坏事,还能得到好名声。
若是人能将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全都藏在肚子里,再引导旁人去做。
这样必要时候做出来的坏事,会是别人的。
而积攒的好名声,则是自己的。
云皎月脊背挺直,温声,“倘若他们肯去衙门揭发陈富,揭发他私下曾联络他们,让他们贩卖铜钱给他的事情。”
“那钱庄和陈富之间见不得人的过往交易,此后就会永埋地下不见天日。”
孙阿牛问道,“那要是他们不肯呢?”
云皎月眼眸一暗,漆黑眼眸生出浓烈冷意,“若是他们不按指使做……”
“纵使掘地三尺,交易账本也会被人找出置于公案之上!”
明日一早,陈富烧窑时不幸身死的讯息就会传出。
钱庄为了隐瞒过往交易,定然会去衙门揭发。
说不定面对诱人兑换比例不动摇的行径,还会被官府嘉奖。
云皎月步步筹谋,“孙叔,陈家熔炼官银的事情,不会有外人知道。”
“在用银禁令这种风口浪尖上,我姑父即使是怂恿贩卖铜钱未遂,官府也会重重查办!”
“届时陈家会因意图违反用银禁令而被问罪,窑厂和制香坊的所有伙计都会无工可做。”
没了陈富,知道海水纹炉和其他制作工艺的她!
理所当
然能继承陈家抢占来的瓷器市场份额。
孙阿牛倒抽冷气,是怎么都没想到,一日之间他效劳的云皎月,能想出吞下陈家的法子。
拧着的眉间舒展开,“夫人,那我们要不要留下伙计们继续做工?”
如果能留下那些伙计,不管是香业还是瓷厂,都能快速地正常运转。
有工钱在手,大家伙多少都不会被饿着。
云皎月摇首,从石凳上起身,“孙叔,你心地太善良。”
斩钉截铁拒绝,“所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那些伙计从一开始就知道卖身契所属权一半归我,却还是一再阻挠你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