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旗袍是露肩装,温言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
旗袍上绣着云纹,无过多装点,衬得温言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素净却又貌美妖艳,温婉大方,仪态动人。
温言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挺立的男人,带着些求助的意味,却见他毫无所动,心如海底沉石。
方才婚礼现场,下面乌泱泱一片,各路名流都在看着,交换戒指时候,他也是这种表情。
应该说,没有什么表情。
一小时前。
司仪:“新郎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
温言闻言,羞涩地伸出指尖递向顾君弦。顾君弦闻却像是没看到一般,把手中那颗粉钻,毫无所谓地扔给了旁边的司仪。
司仪吓了一跳,被顾君弦这个动作弄得摸不清头脑,手里像接过了烫手山芋。
下面全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副市长都亲临现场,司仪不明白,这新郎,是何意思。
温言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她微微将脸侧过去尽量背着台下,镇定着从司仪手中拿过戒指,再戴上。
众人一片哗然,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司仪继续握着话筒,话筒上蹭了一层薄汗:“……新郎新娘可以亲吻对方了。”
顾君弦却冷着脸轻吐出几个字,虽声音不大却好似掷地有声,砸在会场的现场:“跳过。”
司仪脸上堆叠起的笑容此刻完完全全被冻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望了一眼温言。
她也没料到顾君弦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也不给温家面子。
温言余光所及之处,离台上最近的几桌,坐着温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近二十多人。
她瞧见自己的母亲已经脸色难看,像是忍着没有动怒。
温言脸上挂不住,还是强撑着噙着一点笑意,故作娇羞,十分明显。
司仪马上领会到温言表情中的,终究是回过神来,生怕话掉在地上似地连忙道:“新娘子这是害羞了。”
这才让这个环节有惊无险地跳过。
温言回过神来,看了眼面前猥琐又丑陋的男人,还若有若无飘着股咸臭汗味。
王某人:“顾夫人真是花容月貌,顾总好福气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哈哈哈。”
像是捉襟见肘了,憋出几个成语后,王某人便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了。
顾君弦目空一切,好似目中无物,直直注视前方,茶色瞳孔叫人瞧不出情绪。
温言忍住呕吐的冲动,将余光从顾君弦那头扯了回来,又端起标准到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微笑。
顾君弦仍没说话,视线飘向远方。
王某人豪爽地一饮而尽,而后才发现面前站着的男人没一点动静,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在温言抹胸的旗袍。
旁边的温言脸色一僵,不动声色地咬了咬下唇,脸上还是温婉又仪态大方的笑:“我和君弦两情相悦,承您吉言,一定会长长久久。”
随后温言极为自然地表现出一个好似坦然心迹后的小女人娇羞模样,端起旁边的酒杯回敬。
温言喝的太快,让她把酒呛出来一些。
冒着白色泡沫的淡黄色液体从雪白脖颈下滑至胸前,对于欲念将起的王某人而言,是无声的巨大诱惑。
王某人叫王文,是京都最大的烟草暴发户,平日里惯喜欢玩女人,嚣张跋扈惯了,温家的势力丝毫不放在眼里。
王文蠢蠢欲动,见顾君弦丝毫没有护短的意思,便不知好歹地往温言那边凑了点过去。
脚步刚动,一道声音从温言身后响起。
“是吗,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