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连顾震源都知道,自己和顾君弦有了孩子。
是不是顾君弦告诉他的!
栀年手心蜷紧,濡湿让她握紧拳时有些湿滑。
很快栀年心情又平复下来。
她和顾君弦没再有可能,其实让顾君弦的父亲顾震源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这事瞒不了太久,就和纸包不住火一样。
栀年唇角弯了弯,将背后的门戴上,视线不着痕迹落在已经被烫出好几个洞的沙发上。
“顾老先生来这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栀年又重复一遍,站在原地没有动。
老男人举手投足间全是山间土霸王的野气。
浑身镶金戴银,左手佛珠,右手玉镯子。
栀年莫名觉得,这两件东西就是他用来辟邪和安慰自己做了亏心事的祈福物。
一看便不是长寿之相。
但来者皆是客,来客即上帝。
虽说来者不善,栀年还是公事公办。
顾震源听到“老”一字,脸不由自主僵了一下,而后将烟提起来懒懒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他眉目被笼的隐隐约约。
他和顾君弦的侧脸,真的很像。
下颔线条均是锋利无比。
可顾君弦呈现出来的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而顾震源让人老远就能感受到狠戾的气息。
“温小姐不必紧张。”顾震源蔑她一眼,眼里全是讥讽。
栀年觉得自己在被一种物化的眼神看着。
“我来呢,不是来拆散你和那个逆子的。”
“我没有这种癖好。”
“你也不用担心,你从那逆子身上捞不着钱。”
“他玩什么女人,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栀年心里瞬间起毛,玩女人三个字让她生理性的不舒服,眉梢微蹙,脸色也冷了几分。
顾震源将燃尽的烟蒂随意丢在地上,被擦得锃亮的皮鞋踩上去,将最后一点猩红碾碎,直至地上全是灰白相间的烟灰。
顾震源突然露出个和蔼的笑容,“但是温小姐不要以为让孩子姓苏,就能瞒天过海。”
栀年心头一跳。
“也不要以为,让你家温老爷子帮着,就能瞒过所有人。”
“我顾家的种,不可能就让你这么放养。”
他是想让小小和只只回顾家认祖归宗?
栀年卸下了所有的礼貌,警惕地看着他。
顾震源倚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