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在她葱白的指尖停留了几秒,而后大口吃了一口面:“我说早就早!”
姜姀虽然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但是还是好脾气,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等他吃完。
他就像是和她作对一样,明明开始吃得极快,后面剩了两口后,就恨不得一根一根地挑着吃。
见她困得脑袋都要垂在桌子上了,他又使坏伸手拔了她一根头发。
那瞬间的微刺感让姜姀清醒了些,还不等她说话,他就恶人先告状,揪住她的手。
“姜姀!你个坏婆娘!居然在面里放你的头发!”
姜姀这下子都有些委屈了,被他大晚上的这一番折腾就算了,哪怕他掩饰些,不这么明显地冤枉她,她都认了,而且他抓着她的手也好疼,他捏到她的伤口了。
谢沉青被她泛红的眼眸看得不自在,轻咳一声:“算了,我不和你计较。”
他感觉到手心有些湿润,视线下移,见到她手冒着血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更是握紧了几分。
姜姀疼的闷哼一声,眼角被逼出了点点泪花。
莫名的,谢沉青心里有些心虚,慌张地松开了她的手,随后走了出去。
看着又撕裂开来的伤口,姜姀有些欲哭无泪,钝痛钝痛的。
刚想去找些药来重新包扎,就看见谢沉青去而复返高挺的身影向她走来。
他扯过她的手,默不作声地重新给她上好药包好,然后把染了血的带子扔到一旁。
“姜姀你是哑巴么?受了伤不会说?一天天整得跟老子欺负你似的。”
姜姀没有说话,心里默念,本来就是他欺负她!
谢沉青低头看了眼她脑袋上的发旋,踢了脚她的凳子腿:“滚去睡你的觉。”
“……”
本来她就睡得好好的!
姜姀郁闷地回到房间,把煮面条时扎起的头发放下,躺回床上继续睡觉,不忘给谢沉青留了个位置。
翌日一早,她是被热醒的。
谢沉青也还没起床,在她身旁睡得沉。
只不过他睡姿超级不好,又霸道,一条腿压着她,还嫌热地把被子都扔到她这边来。
难怪她会觉得这么热。
费了些劲,姜姀才把他的腿挪开。
她动作很轻,尽量地不把他吵醒,但下一秒他的腿又移了过来,几次来回后,她见到了他嘴角饶有兴趣的坏笑。
才反应过来,他根本早就醒了。
姜姀顿住,轻拍了下他:“别闹了,一会要上工了。”
谢沉青哦了一声,毫无所动。
就在他们俩僵持不下的时候,大门又被拍响了,是谢沉青的一个狐朋狗友,叫李茂,一清早地就在门外喊着谢沉青。
谢沉青不耐烦地薅了一把头发,大声地往外吼了声:“叫魂呢!给老子等着!”
他起身,睨了一眼她之后,才慢悠悠地去开门。
姜姀觉得他和李茂说话都是靠吼的,你吼一句他吼一句,生怕对方听不清,她在屋里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