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昶半夜还未来的及安睡,就见舒桐急匆匆而来。此时快到子时,大军都已歇下了。
这对已有婚约的有情人甚至来不及温存两句,便又单独让人叫了出去。舒桐拉着龚昶的手道:“王爷说要你去一趟。”
龚昶从他的神色里已经瞧出几分,紧紧握住舒桐的手,半晌后才道:“怎么不早些过来叫我。”
舒桐道:“本以为你在休息,想让你多睡会儿。”
“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够了。”龚昶笑了一笑,有些舍不得他,手轻轻摇晃起来:“你陪我过去吧。”
“嗯。”舒桐轻声应了,一时只觉着“能者多劳”套在龚昶身上一点都没错,关键时候他想帮忙也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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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昶的离开让所有人的心又悬了起来,阗悯岫昭躺下许久也不能入睡。岫昭心思同阗悯一般重,靠在他身侧问他:“若丫头不能骗过送信人,亦或是没有追上,我们怎么办?”
阗悯转过头,目光由头顶移到岫昭脸上:“那能这样躺着的日子可不多了。”
岫昭苦笑道:“你也没办法?”
“没办法。”阗悯动了动眉,见岫昭挪了过来,只将人抱着。“过一日算一日,今天先不想了。”
“丫头在外拼命我本不该想别的。”岫昭看着阗悯的嘴唇,“但是我…………”他复又别开脸,在自己手臂上重重掐了一下。
阗悯觉着好笑,又笑不出来:“这本是人之常情,曦琰为何要克制。”
岫昭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看他,只道:“人之常情,我最近没见你有这些常情。”
阗悯眨了一下眼。他年方二十,正是思欲最盛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只是岫昭时不时会将他扑倒,他主动的时候少一些罢了。阗悯反而觉得这样是最好,他喜欢岫昭主动,这也让他觉得岫昭与他是心意相通的。
“你说出没几日活路的话来,要我怎的应对?不如放纵一日是一日。”岫昭自嘲道,“悯儿这样的人在身边,怎让人不动坏心思?”
阗悯握住他手,使劲儿揉了揉。“比起那样,还是养精蓄锐,顺利度过这几日吧。要不然真打起来腰腿胳膊酸,曦琰如何对得起这二十万将士。”
岫昭哭笑不得,反握住他道:“你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就哄我睡?”
阗悯无辜道:“劝人睡觉也要好处?”
岫昭眉头一皱,摆脱阗悯的手,捧住他的脸就将脑袋压了上去。狠狠亲过一阵道:“装傻装到我面前了,你不给好处,我不会自己取么?”
阗悯嘴唇被他咬得狼狈不堪,弱道:“取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