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他摸上维瑟的床。那会儿维瑟正在睡觉——实际上他刚靠近他时他就醒了,也许是危机意识,维瑟觉得自己这会儿像退化成了狼一样听到点儿风声就醒过来浑身处于警惕状态——他先是看了他几秒钟,像在准备品味将要享受到大餐的成就感,接着他把手探进他囚衣的下摆,抚摸他的皮肤。
维瑟睁开眼睛,一把把他的手打掉,“滚开!”他恶狠狠地说,蓝眸中黑暗中闪亮着,像被惹怒的狼。
吉诺有些惊讶他的反抗,可是他很快露出习惯性的冷笑,“我喜欢听话的姑娘,你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维瑟的眼中聪明地闪过一丝惧意,他的语气软了一些,“那件事我认栽,但不代表我默许这种下流的行为。”
吉诺笑起来,轻佻地抚摸他的金发,“你以为在你第一次被干了以后,还能继续保留你的清高吗?不可能,维瑟,像所有嗅到腥的狼都会跑过来一样,每一个都饿红眼了。只要我能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维瑟语气冷硬地说。吉诺本想耸耸肩放弃,明天再让他吃苦头,可是维瑟嘴硬却毫不反抗的态度让他有了一点希望,他凑过去,“让我亲一下。”
维瑟没有回答,他看了他几秒,把脸转到别处。吉诺得意地抓住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在经过差不多一分钟的纠缠后,吉诺离开他的唇,满意地看着那里因为自己的亲吻变得艳红诱人。
“我困了。”维瑟冷冰冰地说,吉诺微笑,“那么晚安。”
他回到自己的床铺躺好,他早晚是我的人,他得意地想,大部分情况下吉诺更喜欢两厢情愿地做爱,但这在监狱里像找个处男一样困难,所以他不介意刚开始使用一点暴力,要是能让这个小美人儿心甘情愿服伺他他愿意等一下。
维瑟翻过身背朝墙躺着,所以吉诺没看到他的表情,他正紧捂着嘴,拼命压抑那从胃部、从全身涌上来的呕吐感,他的蓝眸中闪耀着杀气,与狡猾。
这种因为屈辱而倍显难得的忍耐持续了半个月,那道复仇的种子无时无刻在他心中酝酿,一点也不曾稍减。而那天中午,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那会儿维瑟吃力地搅着烧稀饭的锅子,因为要供所有的囚犯吃所以它个头比他高上几倍,米粒翻滚着,像水开的花。
“把火关了!”他叫道,吉诺正在拖地,听到这话顺便走向火炉。那瞬间,维瑟发现他正处于锅子的下方,位置好到了像由死神特意设计出来的一样。
他的眼睛在那一刹那变得像结冰般森寒,带着嗜血与阴狠,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把面前的大锅推翻!
那滚烫的钢铁物质重重砸到吉诺的身上,同样热滚滚的稀饭猛地涌出,厨房中霎时一片鬼哭狼嚎。他知道这么多滚烫稀饭全浇在人身上有多恐怖——那几乎能把整个厨房填满了——杀死一个人不成问题。
吉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从最可怕的噩梦里传出来的一样,他脑袋周围的空间全被火热的地狱占领了,维瑟闻到空气中有一种细微的肉烫熟的香味,这让他忍不住笑出来,他扫过下面那片乱七八糟,瞬间,他看到那些凶狠罪犯看向他的眼神——惊慌而恐惧。
警察们很快赶来,具体情况没人说得出所以然来,当时的情况一片混乱,每个人都忙着抢救自己不被烫伤,即使如此还是有一堆的人被烫伤了。
吉诺仍在惨叫着,他被烫熟了,医生一看到他,就露出一副想吐的样子来,转过脸冲狱警们摇摇头。
“他还活着!”年轻的警卫队长压着他的肩膀劝说,试图让他去工作。医生用压抑的声音开口,“现在给他一发子弹,你算做件善事了。”
吉诺惨叫了十二个小时后死去,医生给了注射了大量的吗啡仍没有用处。
维瑟的手被烫伤了,一起来到医务室,医生给他包扎好伤口,罪犯的态度冷静而本份,那双眼睛蓝的、宁静得像天国的天空,医生鬼使神差地想,当然他没去过天堂,但他猜那里多半就有这种冻结了般静谧得近乎永恒的蓝。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意识到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不再轻佻无礼,而带着些惧怕与不安。
狱警罗夫阴沉着脸走进来,把维瑟扯出去,后者表情淡然,挨点打或关禁闭都没什么,他已经让所有人知道了他不是个易惹的角色。
罗夫把他扯到办公室,也没有坐下,一副烦躁的样子,他揉着眉心,“我知道你很生气,也知道你想报复,可你也得有付出代价的打算!”
“我是无辜的。”维瑟说。
罗夫叹了口气,“两个星期禁闭,你好好反省吧。”他看了不知悔改的罪犯一眼,又加了一句,“不反省就睡觉吧!”
维瑟被带到禁闭室,这地方以前他只在电视里见过,真实的看上去更加可怕。小到可怜的空间,一关上门,便是不见五指的漆黑,一想到要在这里呆上两个星期就让人打寒战。
“怎么,有幽闭恐惧症?”身后的警察说,维瑟摇摇头,走进去。
门被关上了,唯一一点的光线也已消失,他摸索着坐下来,这里空间不大,还不够他躺平的。他伸手在面前晃了晃,什么也没有,黑得够彻底。
两个星期在这片黑暗里呆着,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看不见,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他记得以前的某个老师说,你想让别人对你亲密吗?把他独自关上一星期,他看到任何人都会感到亲热的,因为人是群居性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