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最年长的长者,即朱素素的大祖父朱天奉向前一步,语气庄重地道:“素素,你应该明白,我们朱家自青家脱离出来时,始祖便立下族规。
‘一日为青家仆,终生为青家仆’。
即便现今青家家主青震前辈已然仙逝,尚有二老爷青图、三老爷青儒仍在。
青家根基稳固,至多不过青琮一脉被驱逐出家族而已。
无论哪位青家子孙执掌大局,我们都应竭诚听命于他。
青家的事务,我辈不得干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然而你却舍近求远,请回一名外人插手青家的内务决策,并且还坚持保举青琮接掌大权。
此举岂非身为侍仆之人所为?此乃对青家的大不敬啊!”
朱天奉话语间满含愤怒与无可奈何之情。
朱素素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紧紧盯着大祖父朱天奉看了片刻。
她这才缓缓说道:“大祖父,想来一年前发生的事,您还未忘吧?”
淡淡的言语,令朱天奉瞳孔骤然收缩,混浊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震惊。
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朱素素接着开口:“一年之前,青家大老爷青震因事外出,二老爷青图与三老爷青儒需购入一处别墅府邸。
由于大老爷当时不在,青家财政无法及时拨款,于是他们便把目光投向了我们朱家。
两栋别墅共需两千四百万灵石,他们要求我们在一日之内筹集完毕……”
吾朱氏一门自古便为奴仆之身,对于主家之令,半点违逆之意都不敢存,因而舍弃诸多联盟,倾囊而出,直至日暮,方才勉强凑足二千万灵石。
二老爷与三老爷闻讯,在朱家府邸中勃然大怒,当着满堂族人的面,他们狠心地将一名稚龄幼童henhen掼于地面,生生摔死以泄心头之恨。
朱家长老厅内,群雄皆默然无语。
林向北面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未曾料到其中竟隐藏这般深重的秘密。
待他望向家族长者朱天奉时,后者虽极力克制,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然而双目深处仍掩不住无尽哀痛。
“太祖爷爷,那可是您的亲孙儿啊!”
朱素素出声道,“仅仅因为我们未能筹集到他们索求的两千四百万灵石,他们竟不惜牺牲一个三岁孩童的性命泄愤。
我朱家身为奴仆,心中虽有怒火,却只能忍气吞声。即便是后来家主青震得知此事,亦不过斥责几句作罢……”
“休得胡言!”
朱天奉脸色铁青,冷峻的目光直逼朱素素,“主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主欲仆亡,仆不得不亡的道理,你岂能不知?若非青家庇佑,焉有我朱家今日之地?”
朱素素冷笑一声,笑容中透露出森寒与疯狂。
“太祖爷爷,不错,我辈身为附庸,生死早已不由己,全然掌控在他人手中。
可为何我们不能争取一次自主的生活权利呢?
我们的抗争,并非造反,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