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垩静心思索,段绝垣和迟怒说得没错,他也欣然地拿起其中一个瓷土娃娃。“真的很漂亮。”
“就是嘛!这么漂亮的娃娃搁着不用,真是可惜。”段绝垣着迷于手中的纸鸢娃娃。
“说得对,不过我们三个大男生玩娃娃似乎有点不妥。”殷垩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殷垩说得对,不如我们帮月老一个大忙,销毁这些娃娃好了。”迟怒话一说完,随即一掌击下,将手中的琉璃娃娃击碎,随即开心的大笑。“原来这么脆弱,一拍即碎……”
“不——不可以拍碎!”
迟怒从噩梦中惊醒坐起,冷汗从额间滑至脸颊,全身湿透。
他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莫非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黎玻,当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她的孤傲曾经在他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然而一天的相处下来,却让他对她有着万般的怜爱,他不舍她的孤独、她的坚忍、她的毅力。
迟怒斜靠在床边,双手枕在脑后,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黎玻的倩影,还有……还有梦中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看来这将会是个漫长的夜。无法再安然人睡,他索性下床来到窗前眺望台北市的夜景,脑子里想着,不知道她睡着了吗?
这念头令他大吃一惊,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
“黎玻………黎玻……”他忍不住低声啼念着她的名字。
黎玻清晨醒来觉得脑袋沉重,是因为迟怒的缘故吗?经过一整夜思来想去,她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他似是而非的温柔令人难以捉摸。
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她活动着双腿慢慢地移动起身,蓦地发现两条腿轻飘飘的,几乎无法克制地颤抖摇晃。 她连忙抓来床边的拐杖,一股胆战席卷她全身,“完了!完了!”一连串震惊的话语不自觉地轻呼出声,但她随即设法让自己镇静,“我不能倒下去,绝不能!”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她刻意地妆扮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仍如以往一样神采奕奕。
用尽全身的力气走出房间,她脸上挂着不改的孤傲浅笑,坐在餐桌旁翻开今天的财经日报,一会儿后她放下手中的报纸望着对面空荡荡的位子。
“她昨天没回来?”
“夫人很晚才回来。”管家拎着一壶果汁倾身为她注满空杯。
其实她根本无心过问靳可娜的状况,只是基于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给她一份应有的关怀罢了。 “吩咐司机备车。”黎玻温和地下令。
“是。”管家转身准备离开去吩咐司机备车,倏然电话声响,管家接起电话,而后对黎玻道:“小姐,有一位迟先生找你。”
碍于腿部隐隐作痛、难以行走,黎玻回头望着管家道:“问他有什么事。”
管家依着黎玻的指示行事,随即又说:“迟先生说有重大的事情,希望能亲自与小姐谈。”
黎玻无奈地只手按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拄着拐杖,非常吃力地站起来,“我来接。”她缓缓地移至电话旁,“喂,你早。”
(早,昨晚睡得好吗?)迟怒温柔的嗓音从另一头传过来。 黎玻的脸一阵燥热,心跳猛然加速,“好,很好。”其实她整夜无眠。
迟怒在另一头轻声问:(今天有没有空?)
“嗯……”黎玻微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虽然她很想延续昨日的相处。
(有事挪不出时间?)迟怒小心地试探。
“呢,不,不是的。”这一头的黎玻神色慌张,紧握听筒的手微微颤抖,“我和以往一样,必须先到公司和艺廊。”
(这些地方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去,就和昨天一样。)迟怒温柔的声音隐透着紧迫盯人的意味。
黎玻心中猛然一喜,又强抑雀跃地道:“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不会,我很乐意陪你。)迟怒坚定地答道。 “我们在哪儿碰面?”黎玻一颗心雀跃得几欲迸裂。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迟怒回道。
“什么?!”黎玻错愕地惊呼一声,突然发现站在一旁管家讶异的眼神,她连忙回复平常的声音:“我立刻出来。”
她挂上电话,掩住心头的狂喜,露出自若的神情,“不必吩咐司机备车,等一下我会招计程车去公司。”
管家震惊未退,紧接着又是一阵疑惑,“小姐,坐家里的车不是比较方便吗?”
黎玻摇摇头,“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她拄着拐杖缓缓走向大门。
每跨出一步,她的心就跳得更快,她无法预知今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现在她只想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刻,哪怕他和她只是主雇的关系。
当大门缓缓地敞开,迟怒的俊颜慢慢出现,黎玻的一颗心似快自胸腔迸出,他使脸上的笑意让她猛地收摄心神,红了两颊。
“你真的在我家门口!”
迟怒眼中露出调侃的光彩,“我说过,我是一个重承诺的人,所以我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