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柳镜晓当即又是大骂一阵,然后打了一个电报说:“我准备率部来沂蒙……”胡博也只能认骂了,毕竟人家职位比自己高一级,现在又亲自带队来救援自己,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怪只能怪自己睡得太死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丁宁骑兵团的主力三百人进入了蒙阴,不仅增加守军的兵力,而且在攻击方的心理上造成很大压力,只看见无数马队轰隆轰隆地跑进城去,连排长们向上报告是:“六七百骑兵进入了蒙阴!”
城里有一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连,现在又进去了一个加强骑兵团,这骨头就难啃了,因此一早上都只是相当无事,双方的使者来往不绝,接着更不利的消息出现,在自己的侧翼又出现有相当力量的敌步兵。
这支步兵部队是司马勘营和从两个保安团抽调的精干连队,再加上骑兵团的一部分力量,总兵力大约一千来人,只是在侦察中鲁军错误判断了这支部队的兵力,认为司马勘营约有两千人的兵力。
城里一千多,城外有两千,打哪一头,另一头肯定出来扔助,已方又是顿兵于坚城之下,论装备不如人家优良,论战斗力不会比我强,这战怎么算都不合算。
结果在使者来往之后,还是那位威力无穷的大神发挥了,鲁军的旅长收下某种体积小易携带的贵重物品之后,立即大谈:“都是山东人,打什么打啊!”
丁宁会下本钱,旅长给了十五条小黄鱼,现在先给五条,等他们撤出之年一次性付清,至于部队吗?等撤出后,丁宁许诺给每人发两块的赏钱,算是对部队这次师老无功的补偿。
不过人家鲁军的旅长毕竟是高人一等,很有经济头脑,他先说了一通柳镜晓部队的战斗力,如当年漠北转战,羊楼司的尸山血海,南津关的连夜恶战,让大家先生了怯意,然后旅长大人就说了:“现在现在只要一开战,柳镜晓就会派大兵前来攻打,这如何是好?”
打不过就跑,这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这位旅长的思想工作可以说是做到家了,部队当即出发,官兵们撒开腿就跑,只是这八千元的现大洋,似乎就飞到了某旅长的腰包里面。
八千元啊!老子一个月空额也就是吃个千把块,今晚做梦也会笑啊!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关你禁闭!呵呵!这济南的红牌,还有哪个没摸过手啊,让老子好好想想!还看!等到了地头,给我关禁闭!对了,就是那个,绿香啊……
胡博和蒙定国打定死战一场的决心,哪得想到有这位大神一出手,这城下的鲁军就远遁千里了,不由和司马勘都暗叫:好运气!好运气!
这一战打起来,实在没有多少胜算,人家兵多炮多,战斗力也不错,自己仗着工事,也不过占了点小便宜,不好仗为好!奶奶的,我们军人天生就是打仗的,蒙定国你怎么能说不打仗的好处!这个,这个,打仗还是要的,不过这种仗还是少打为妙!
当然了,这现大洋不用丁团长出,她反正按实报销就行了,柳镜晓觉得挺合算,一万大洋换了一个县城,不亏啊!
何况一战下来,光是抚恤金、烧埋费,再加上伤员慰问费就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别看丁宁才带走了一个加强团规模的部队,可这几天是天天哭穷,已经几次增发经费了!
不打仗好,不打仗好!柳镜晓也是希望腰包里的银子不要流失得太快!
一听说退出蒙阴,原来山东各界都对着柳镜晓开炮,官意即民意,王督一开口,大家口里直呼:“挑动山东内战,发动叛乱,独立于省方之外……早闻柳镜晓残暴好色,却不料竟然犯下此等大罪……一切责任皆由贵官负责……”,反正出了什么问题都是由柳镜晓来担当就是了,哪所月经失调白带过多,这责任也得由柳镜晓来负。
等省军一退出蒙阴,大家又一致转口:“我等皆生长于山东,对于山东和平不遗余力,望两军早息战火实现和平……”
虽然不知道这战斗详细经过如何,但是能让省军一个混成旅“主动撤退”,说明柳镜晓还是有一定实力的,不能得罪!不能得罪!否则万一人家上了台,翻起旧账怎么办!
除了通电要求双方停息战火,早日实现和平之外,还有一些势力干脆和柳镜晓暗通款曲,现在柳镜晓就在接见其中一方的代表。
来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长得很帅气,虽然不如柳镜晓那样貌若处子,不过他的面容属于很耐看的那种,比之柳镜晓的脂粉气,更多了几分锐气,很能吸引女性的目光,等他坐下,柳镜晓当即问道:“我们是和王自齐干上了,你们胶东四大家有什么打算啊?”
在进入山东之前,柳镜晓没听说过什么“胶东四大家”,熊科长的情报上才出现所谓“胶东四大家”的字眼,原来这四大家是胶东的土财主,特别是在莱阳、即墨两县也有势力,据说县太爷没有他们的支持,根本就不敢上任。
但土财主毕竟只是土财主罢了,熊科长打探过,他们的武装力量基本不值一提,林家的实力最强,也只有一支三十多人的卫队而已,没有枪杆子,什么都别提,因此柳镜晓虽然尽可能地客气待客,但总是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青年倒是很从容地说道:“开打了吗?我出来的时候,只是听说蒙阴起了点小冲突,什么时候柳师长打到济南,我们四大家一定到贺!”
他说的是反语,柳镜晓现在不要说打到济南,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地盘,他就谢天谢地了,他一下子就变得更加客气了,他笑着脸说道:“喝茶喝茶!如冰,把自己备的好茶弄点出来……”
最后还顺口问了一句:“你们有什么打算了?”
这时候在后间的徐如冰拿着茶壶走了出来,可对于徐如冰的美丽,这个青年视若无睹,目不斜视,不说话,饮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道:“不好说!”
当真是惜字如金的典型,而且这三个字等于白说,柳镜晓也知道态度越是游移不定,以后获利越大,他只能亲切地说道:“说说好了!都是自己人!”
对于柳镜晓的拉拢,这青年人才说了两句:“我们最近在省议会提了个提案,地方官员要由本地人出任!”
柳镜晓对这事情还是有所了解,莱阳、即墨县太爷都是四大家的人出任,而前几年王自齐地方官员不得由本地人出任,把四大家的人都撤换了下来。
虽然说瘦死的驮骆比马大,四大家的余威尚在,前几任县太爷因为和四大家作对,结果都倒台了,后任的县太爷上任之前先要得到几位家主的首肯才敢上任,不过终究是大伤元气,因为他们鼓动胶东议员在省府提出这个提案。
实则县太爷万万不能由本乡本土的人出任,这是历朝历代的定例,不过柳镜晓现在缺的是在鲁南打好基础的时间,他说道:“家乡人管家乡人,多亲近啊!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也是支持鲁南自治的,我给省议员们打个招呼,让大家一致支持就是!”
两个人可以说是相谈甚欢,简直是一拍即合,各求所需,最后柳镜晓才想起没询问这青年人的名字,问道:“老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这青年很有礼貌,答道:“在下林一尘!”
柳镜晓嘴里连称“久仰!久仰!”,却记不清在哪见过这名字,只到林一尘告辞之后,终于想到在哪见过这个人的名字,暗自想道:“原来这个人就是林家的卫队长啊!看来不是一般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