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邵河轻拧眉,但他却也同样能感觉到云若自心底的不愉快,“那是否需要——”
上药二字未言,云若却用一抹微笑打断了这个话题,百里邵河知云若不想提,便也收了话题,道:“这位是西陵,拓跋殿下。”
云若应声,侧过身看向那正淡然饮茶,唇角含笑听着的拓跋泽道:“拓跋殿下,幸会,我叫慕云若。”
拓跋泽放下茶杯,双手撑桌起身,而后用那缭绕着幽光的双眸凝视着她,四目相接,有了一种别样的气氛,犹如瞬间将记忆拉回到离开东卫皇宫的那日,也回到了他要将她一箭穿心的那日。
然拓跋泽却倏而轻笑一声,视线撩过云若腕上隐约透出的一条冰蓝色小链,于是惑声而道:“小云,何以如此生分?你是睿的妹妹,不该对本王,也唤以……‘哥哥’吗?”他如故意强调那般,将哥哥二字念的极重,这刻意的亲昵,让云若脸色瞬间僵住,眸间霎时沁出些愠怒。
拓跋泽这个人,看起来说话毫无章法,然却将细密的心思藏匿其中。一句“哥哥”,足以让百里邵河怀疑她慕云若是否会真心替越合来谈今日之事。
云若抿唇,下意识看了眼百里邵河,幸好百里君主知她底细,并没对她怀疑,可若换做他人,方才那一句话,当真会要了她的命。而且,不论结果如何,拓跋泽也可通过这样一个反应,看出百里邵河对她慕云若的信任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云若咬了下牙,重视眼前的他。
<;p请拓跋殿下,务必,不要如此称呼慕云若。云若,消受不起。”云若一字一定,毫不客气的将他的亲昵推拒,深吸口气后,便在脸上笼上一层淡漠的笑容,“还是,按照越合的礼节,称呼慕云若,慕大人的好。”
拓跋泽稍抬下颌俯视云若,示意了然,可双眸中也落出了赞赏。
这个女人,还真的可以在一瞬间将自己全部都心绪恨意全部掩藏,反而让他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舌尖,若有似无舔舐了下唇角。
云若右眼冷不丁因他这细微的小动作眯了一下,而后重新回身看向百里邵河,自此便入了席。
这一席,许是第一次西陵、东卫、越合同坐。气氛总归是有些奇怪的,不过幸好今日云若仅是代表越合,所以当真是完全的从越合这方利益出发去与拓跋泽暗示一些细则,且每每旁敲侧击的方案,都是那般一阵见血,可见她当真已将西陵、越合之关系分析透彻。
如此百里邵河不得不在心中暗暗赞叹,能在短时间内做到如此者,甚至还要毫无私心的与身为敌国的人商议这等事情,纵是男人,也难掩心中之痛,而一名女子,究竟她的心,要坚强至何地,才能用这番胸怀及冷静,面对眼前的一切。
这样的商讨,大致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宴席也差不多让众人觉得有些乏了。百里邵河见差不多了,便欲起身,亲自安排西陵众人在越合这几日的住行。
可他才刚刚起身,恰好这时一人上前报道:“陛下,左大人那边——”
百里邵河动作微顿,蓦然抬眸将那人的话打断,那人一怔,这才意识到这里似在商议着大事,遂紧忙收了声。
然百里邵河的脸色却在听到那人说的话后稍稍发了白,似是朝里近日有什么事让他挂心,他想走,又止步,似是有些担心云若单独与拓跋泽一起,而若是其他人,他又担心会有言辞不慎,再在这关键时刻得罪了西陵。
一前一后,难以取舍。
云若看出了百里邵河的心思是在担心自己,终是轻舒口气,起身主动说道:“陛下若有事便先行吧。慕云若,自当尽地主之谊,不会怠慢西陵客人。”
此言一出,百里邵河讶异,也有些惊喜,更是也夹杂着担忧。暗暗思忖,终是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说至此,百里邵河望了眼依旧面不改色的拓跋泽,颔首行礼,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而后便随着来人匆匆赶去。
不多时,大殿里且剩下了拓跋泽与云若。
云若转身看向那忽而像是松口气,而后靠在椅上拧眉饮茶的拓跋泽,清眸略微一眯。
“这百里兄,说话咬文嚼字的,真是绕的本王晕头转向。”拓跋泽径自开口,倒像是完全把云若当了自己人一样。
云若眉心一紧,仅道:“从刚才开始,拓跋殿下就好像有话对慕云若讲,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不是很好的时机吗?”
云若保持着一贯的笑容,还有那双眸中看不透的流光。
拓跋泽长舒口气,蓦然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唤了一声:“慕云若。”
云若眸子轻动,却没回答,依旧岿然不动的静静看着拓跋泽。
且见拓跋泽缓缓撑桌而起,倾身走近云若,便是在那仅隔一纱之距,几乎快要唇唇相接的时候,他若轻抚般用唇凑近她的耳畔,一字一字,低惑而兴奋的说道:“呐,慕云若,从刚才到现在,在你脑海里,究竟多少次的将本王,狠狠撕碎,挫骨扬灰了……嗯?”
云若眸子一凝,渐渐冷下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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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双乐,听闻你是侍卫,双乐是你本名不?是否净过身?”
双乐凛然望了兔子一眼,兔子打了个哆嗦。
双乐:“本名,齐箫,不是太监,是侍卫,接了圣旨易容做双乐靠近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