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很乖,一直窝在他身边,见他醒了,就拱了拱他的肩膀,示意他翻身到另一边,往外看——
叶白汀就看到房间里多了个小炭炉,在屋角的位置,上面隔了炉架,放着个陶罐,陶罐里温着粥,他一闻就知道,这粥定是煲了很久,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香甜。
睡了一觉精神好很多,他起身把陶罐端下来,发现小几上还有个食盒,打开,是煮好的咸鸭蛋。
米粥熬的稠稠,上面有厚厚一层米油,本就清甜,齿颊生香,用出油的咸蛋黄一拌,味道美极,滋润了喉咙,熨贴了脾胃。
“汪!”
“乖,这个太咸,你不能吃……”
“汪!”
“等下给你找好吃的行么?”
叶白汀用着手法,从头到脚把狗子撸了一顿,撸的狗子摊成一张饼,靠着他直哼哼。
“辛苦你啦。”
他揉了揉狗子的头。他喜欢狗子,但没有困着它的意思,狗子喜欢往外跑,每天不跑几趟运动几回不舒服,眼下明显到了极限,头频频往外看,正好他也想起一件事,得问问相子安——
叶白汀去墙边翻到纸笔,写了张条,塞进狗项圈的皮扣里,拍了拍它的屁股:“帮我带个信,然后去玩儿吧。”
狗子早熟悉了这种工作安排,“汪”了一声就跑了。
诏狱里。
相子安一看到狗子,笑的就跟花儿一样,扇子都扔了:“来狗狗,乖狗狗,让在下摸一把,就一把……”
狗子仍然只让他取了颈间纸条,并在他快速伸手试图占便宜的时候,头一甩,准确的咬住了他的手。
“疼疼疼疼疼——在下不敢了不敢了!”
“汪!”
狗子只是给他一个警告,并没用力,这活儿它太熟练了,见相子安懂事了,就吐出他的手,目光睥睨的瞪了他一眼,啪嗒啪嗒的跑了。
相子安还是不甘心:“狗将军留步,在下还没有回信呢!”
“汪!”狗子头都不回,好像知道对方的套路,傲娇的说了句,急什么,爷一会儿回来。
相子安:……
秦艽乐的直拍大腿:“哈哈哈小白脸,你以为沾了少爷的光,就能无往不利了?人家就是不喜欢你!”
相子安觉得有点奇怪,掐手算了算:“这都有三天了吧,少爷为什么不回来?”
少爷心中有成算,从不骄傲,也不会瞧不上这里,就算有了身份小牌牌,只要不忙正事,每天大部分时间仍然是在诏狱,从未离开这么久过。
对面牢房石蜜说话了:“那一日叶白汀回来,呼吸急促,两颊潮红,唇干苍白,汗热风邪侵,他大约染了风寒。”
他顿了顿,又道:“诏狱环境不利康复,大夫应该会叮嘱他,痊愈前最好不要回来。”
相子安‘哦’了一声,身边有个大夫真是好,下一刻,他突然撸起袖子,两眼放光:“少爷一时半会回不来,那这几天在,下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