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都是叶长宁听大乌叨叨的。
在精神力足够强,能够承担大乌的消耗之后,她就趁着师父下山做法事的时候偷偷把大乌放出来了。
还特地嘱咐过大乌,师父在家的时候千万别回山上来。
大乌本身就喜欢玩乐,刚开始只在周围转转,后来转悠的范围越来越远,听到什么八卦看到什么稀奇事儿都会跟叶长宁分享。
好在它都是趁着云惠道长下山的时候偷偷回来探望主人,应该是没被发现……
叶长宁也不确定师父知道没有,但既然师父没说,那就没事。
等学了看相卜卦,发现自己居然还欠着生恩没还,叶长宁就让大乌去探查当年消息了。
本来她还以为陈年旧事不好查,却不料这事儿在山下闹的相当大,属于谁都知道、茶余饭后经常拿出来说一说的那种。
赵家老太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直到临死,她也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孙子,死不瞑目。
原身母亲则是在六年前,以接近五十的高龄怀了孕,最后生下一个瘦巴巴的儿子。
老来得子,可把原身母亲给高兴坏了,孩子精细的养着,如今也虎头虎脑的,顽皮淘气。
可惜,就是太过顽皮,结果引来了祸事。
叶长宁来到赵家村,找到原主家的时候,家里乱哄哄的。
院子里,一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正又蹦又跳,时不时还呲牙咧嘴,那面容看上去很有几分神似黄夫人。
一个头发白了大半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孩,正殷切的看着那老妇人。
这两人正是原身的母亲和弟弟。
老妇人又跳了一会儿,唇齿翕动,仿佛跟人说了什么话,然后猛然回头,死死盯着老妇人怀里的孩子,再张口发出的声音低沉嘶哑不似人声:“那娃儿,去人坟头拉屎撒尿,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呃!”
一句话说完,老妇人跌坐在地上,不省人事。
院子内外看热闹的人不少,听这么一讲,“哄”的一声,人们就热闹的议论开了,你一言我一语,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他那日下地,远远看到了赵家的宝娃子在坟地里跑来着。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把老妇人扶起来,洗了脸,又喂她喝了热水,这老妇人醒来,面容就恢复了正常,开口也是普通的音色:“你家孩子冲撞了人家,如今人家不乐意,你们得准备上好的祭礼给人赔罪才行。”
原身母亲千恩万谢:“您说该怎么办,我们绝无二话,该怎么祭祀赔罪,您给仔细说说。”
那老妇人就说了,煮熟的大猪头一个,红冠大公鸡两只,要毛色鲜亮的,香烛纸马一套,把人家坟墓整修干净,三年之内,每逢十五四柱香。
这些东西,不便宜啊。
原主家里应该也不甚富裕,听到老妇人提的条件,虽然面带难色,但也一口答应下来。
叶长宁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妇人身后一只小黄鼠狼的虚影,这猪头和公鸡,怕是给自己要来吃的吧?
她可是亲耳听见了,原身弟弟旁边那个脸色不太好看的中年男鬼,只要烧些香烛赔罪、再帮他把坟墓修修就可以。
毕竟多年没人上坟,他那坟墓漏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