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校园很安静,路灯孤独地站在黑暗中,伴着微凉的夜风,散着冰冷的光芒。
这一天是月考前一周,刚刚入学的学生们还没有适应刚来的高二就开始紧张的复习。
白天学习到一天一支笔,夜里却像是格式化般清除了疲倦各种嗨。
那时我们很喜欢听歌,大半夜地经常耳朵挂着个耳机躲在角落里不让舍管偶尔巡查看见。
学校是禁止带手机的,其实带着也没人查。虽说如此但我们有这贼心没这贼胆,毕竟对那时的我们来说手机的价格算是天价,一个不小心被没收可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所以有些人就买了mp3,里面下好几十歌曲在夜里听。
例如我,把脑袋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口鼻眼,被窝里裹着mp3。
耳机里播放着许嵩的《庐洲月》,隔着被子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凯哥,借我手机玩玩儿。”小逗比朝着舍长那个床铺小声喊道。
“不借,你要觉得无聊出去跟舍管老大爷唠嗑去。”舍长从被中露出脑袋,手里捧着手机。
“呦凯哥,给谁短信呢?”小雨也没有睡着,他那个方位能把舍长看得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睡的装睡的就都起来了,七个人十四双大小不一的眼睛在黑夜里竟然如同十四枚八十瓦电灯泡一样亮眼。
这不是开玩笑的,众所周知我们宿舍都是单身狗。当一群单身狗中出现一只疑似脱单的时候自然会吸引目光。
“我靠,你们干啥?”舍长立马吓到不能自已,“睡觉,都睡觉!”
“舍长别介啊,说说呗,让我们高兴高兴。”我拔下耳机,听人八卦比听歌有意思多了。
“就是,下个周就考试了,说出来让我们轻松轻松。”老菜也翻起身来兴奋道。
“呼噜呼噜。”小豹打着呼噜符合道。
都是年轻人都喜欢炫耀自己的爱情,舍长耐不住我们死皮赖脸的追问和自己内心燃起的小火苗儿,就被忽悠着说了他的那段事情。
他那时上高中一年级,在高二优异的成绩是高一结实的基础打拼出来的,所以那个时候他也是学霸。
舍长本人有着不羁的灵魂,所以我们说他是扛巴子。他一直都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有着和年纪不同的勇气。
舍长他在高一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姓段,而且能降伏舍长这样的浪子必定是女中豪杰,所以我们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做段将军。
段将军我没有亲眼见到过,只是见过她的照片,看模样是很平凡的一个小姑娘。
段将军也挺喜欢舍长的,在高一的时候是舍长先表的白,然后段将军也很自然的同意了。
如果故事仅仅至此,那么段将军也不会令舍长如此留恋了。
舍长不羁的灵魂很吸引小姑娘,所以他之前也谈过不少次恋爱,以上就是他追女生套路。
但是段将军的出现是对舍长套路的打击,她是真心对待的舍长。
其实舍长之前的女朋友们都是抱着玩玩儿的心态和他交往的,舍长也很清楚。
但在一片虚情假意中出现的真心就好比淤泥中绽放出的洁白莲花一样让人很感动。
段将军为舍长洗过校服,舍长于是很爱那件衣服。
段将军和舍长一起在公园里散步,舍长于是经常走在那条路。
对于这样一个真心对你的姑娘,我相信谁也会爱上她。
这就是推己及人,真心地对待别人,别人也会同样真心对待你。
难怪舍长会如此难忘。
但高二分科的时候,段将军回东北了,她那边大雪纷飞时我们这边阳光明媚。
空间会隔绝人与人之间心与心的交流,时间会抹淡情与情之间的那份锁链。
哪怕一人紧紧握住,但那头放手,也无法挽回。
舍长还在怀恋段将军,每夜着回不来的短信。
我很倾佩他,有如此决心,要是我如此早就放弃了。
很久之后我读到一篇文字:如果想念你,她会找;如果想要你,她会说;如果在乎你,她会真情流露;如果杳无音讯,尽早放手。
听说那年冬天段将军要回来,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