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里没了烟味,依旧飘荡着细微的木质暖香。
雪花肆虐,雨刮器“啪嗒”“啪嗒”地来回扫,伴着赵柏行手指叩在方向盘上发出的响声,令人焦灼。
时悦吸了口气,“刚刚,很抱歉……”
“说说看,你觉得我是哪种人?”道歉还未说完被赵柏行打断。
时悦心下一颤,半是错愕看向他,脑海里下意识转出了回答。
是个喜欢说胡话、有点疯、还挺爱撩妹的花狐狸。
但这话被她吞回了肚子里,说出口,则是极为官方礼貌的口吻,“你很随和、幽默,知识涉猎广,人缘也很广呢!”
“啧。”
这是赵柏行的笑声,咋了咋舌,紧随着喉结滚动,笑意从胸口传出,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止不住地牵动嘴角。
有什么好笑的?
时悦心底纳闷,又瞧他笑得胸口一颤一颤,真担心雪天路滑,两人一起造成了什么雪夜高速连环追尾案,胸口吊了一口气,脸也有点红。
“你笑什么……看路。”
赵柏行左手手背抵了抵唇角,这才堪堪止住笑,“不愧是工作了半年的时记者,心口不一的本领越来越强了。”
时悦没明白他这话是否是在讽刺自己,还未作出反应,紧接着又听他开口,“让我猜猜,你本来想说的话。”
“轻浮、奇怪,看起来还有点毛病一男的……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是,字句吻合。
时悦下意识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又一连摇了两下头,再次心口不一,“没有,怎么会。”
“在我面前,你不用让自己紧绷着。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我又不能怎么了你。”
赵柏行唇角勾起,声音不急不缓,此时的他与方才在卡座c位上睥睨他人的上位者判若两人,甚至还有玩笑的心思。“毕竟是法治社会,是吧?”
他可真是个矛盾两面体。
时悦心里嘀咕,在旁人面前被人一声声“柏哥”的叫,位高权重模样,一个笑容都吝得给人,刁钻又矜贵。
可自己回回与他说话,却又总觉得他没个正形,混不吝极了。
“法治社会也能偷偷杀人,我们报社都报好几起了。”
时悦小声说。
应完便觉得自己这话题接得不好,搞得好像自己想让他杀似的。
于是又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寒暄道,“今天晚上好巧啊,你也来这酒吧。”
“嗯。”赵柏行看了她一眼,有意澄清似的,加了一句,“朋友开的,来捧个场,平时也不常来。”
不常来?
大概是他前头自己说的不必拘束起了作用,时悦脱口而出:“你不是说你是牛郎吗?不常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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