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拉一旁跪着不敢抬头的迎雪,示意她跟着我出去。两人恩恩爱爱的场景,做奴婢的还是回避的好。心里却开始担心起来,都说“伴君如伴虎”。楚妃这样温柔的女子,在这样阴暗的皇宫里,到底能够撑多久?而我又怎么忍心让她成为我报仇路上的一颗棋子,到底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我抬头,看阳光懒懒的照着院子里的花草,虽说是夏季,却有种萧条的感觉。突然很怀念那个叫“飞云庄”的清冷小院,我在里面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是那里毕竟是我从一千年来到这里之后所居住的地方。而且没有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伸手从台阶上拿了个竹篮在手上,楚妃跟皇后一样都喜欢用玫瑰花瓣泡澡,所以,如今我的任务还是免不了去花园里摘花。看到那些娇嫩的花瓣被用来洗澡,我的心里真的是很心疼的,远不如被做成糕点来的实惠些,至少还可以有口服享。
花园里的花争相怒放,就像宫里的妃子争破了头也要得到皇上的恩宠一样。可惜,花再美也有衰败的时候,人再年轻也有老的时候。所以,还不如趁现在好好的享受一下美好的生活,省的到时候老了之后会后悔。
一朵、两多、三朵,我一边从心里默默的数着数,一边专心的将花瓣往篮子里放。“送人玫瑰,手留余香。”我突然想起从现代见过的这句话来。我把手放到鼻子上吻了吻,好香。原来,替人摘玫瑰,手也会留余香啊?呵呵。
“白羽若?”充满疑问和意外的声音从我面前响起。
第二十四章 又得浮生一日凉
第二十四章 又得浮生一日凉
我抬头,一身大红色衣衫的林贵妃正站在不远处,瞪着我。
这么大的年纪还穿这么艳俗的衣服,真难看。我一边想着,一边上前几步冲着林贵妃福了福身:“见过林贵妃金安。”
“这里没有别人,你就别假惺惺的拜了。”林贵妃不耐烦的说着话,凑近我:“我就是想要问问,你的脑袋是用来干什么的?”她伸手在我额头上狠狠的点了一下。
我后退了好几步,避开她的手,笑道:“什么脑袋用来干嘛的?林贵妃的脑袋不是用来长头发的吗?还有其他妙用?”
“你别在这里跟我油腔划调。”林贵妃叉腰站在我面前,怒道:“我看你是真的有毛病,大哥让你来是扶植我的,你怎么把个黄毛丫头推到皇上身边去了?”
“是因为这个呀?”我故意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以为是什么?”她拼命的压着自己的身音,不让自己听起来火气很大。
“我觉的她要比你好。”我实话实说。
“你说什么?”林贵妃更加的气愤,手指着我道:“告诉你,白羽若,你不要以为大哥疼你向你,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林贵妃,你的脑子到底长来做什么用的?”我瞪着她那张虽美却已不足够再吸引皇上的脸:“亏你还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跟义父的目标是什么?是权力,你把自己推倒风口浪尖上是想找死吗?”
“你,说的什么话?”她气的直打哆嗦。
“我利用楚妃来帮你排挤那些后妃,你便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林贵妃。若有一日,她可以搬到皇后,我一样有办法来对付她。至于你?只要做好自己本分工作不让皇上讨厌你就好了。省得到时候,还要我跟义父来救你。”我白她一眼,继续摘我的花。
“你?”林贵妃一时气结,狠狠的道:“白羽若,你够狠,我真怕大哥看错了你,引狼入室。”
我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道:“大家各取所需。你们得了位,我报了仇。谈不上什么引狼入室。”
“好、好,很好。”林贵妃气得语无伦次,在我面前来回的踱起不来。可到底还有义父在上,我知道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回头看她,淡淡一笑道:“林贵妃,我知道对于这个贵妃的位子你也不屑再做多久,还是等着做你的皇太后吧。”
她愣了一愣,站住脚步,不相信的道:“你真有那本事?”
“只要你不捣乱。”我认真的道。
“就看你有多大本事?”她忿忿的一甩袖,转身,气鼓鼓的走了。
看她气结如牛的样子,我捂着嘴偷笑起来。这个林贵妃,虽跟义父是亲兄妹,却连义父十分之一的智慧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义父在旁扶持,怕她也做不来这个贵妃。怪不得七皇子也如此,原来不过是子承母系,呵呵。
摘够了花,便提着篮子往回走,心里却想着这些花被迎雪做成点心的样子。正乐滋滋的想着,一抬头,却发现有两个人站在清秋苑的门口不停的向里面张望着,一股无名之火顿时腾起。这些个人,楚婕妤以前落魄的时候被人家欺负,现在有皇上和皇后撑腰了,难道还要来这里挑衅不成?
越想越气,我抄起地上的太监用来固定花草的木棍,上前就狠狠的敲在那人的背上。
“哎唷。”那人疼的大叫,跳到一旁看我:“羽若,你做什么呀?”
我定睛一看,只见九皇子正疼的满脸通红,不住的揉搓着自己的后背,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一旁的小丁吓的也是脸色发青,不住的抱怨我:“羽若姑娘,你怎么说打就打呀,打伤了九皇子,咱可担待不起啊?”
“谁叫你们站在这里探头探脑的,我以为是坏人嘛。”我还是嘴硬的辩解。
“羽若姑娘,这宫里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坏人,再说,又会有谁没事干了跑到这种地方使坏?”小丁不满的瞪我两眼。
“喂,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来使坏那你来做什么?你还到这里来找人啊?”我更加的不悦,回瞪他。
“当然是找人了,九皇子是来找你的。”小丁帮忙给九皇子揉着被我敲疼的后背,心疼的道:“主子,咱走吧,这一棍子可不轻呀?得找太医瞧瞧去。”
鄂尔威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眼里看不出是恨还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