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炀甚至将汤匙都给丢了出去。
那汤匙上面的白肉,一段一段的,甚至于还能看见露出的一根根形同于鱼刺的骨头。
这东西分明就是蛇肉。
萧炀一时间头皮发麻,手无意识的抖着,不用想都知道是顾凛的手笔。
御膳房是不可能给他准备蛇肉羹的。
而且那蛇压根就不在菜单上,今日碰到蛇的只有顾凛一个人。
刘福根也被吓到了,他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人钻了空子。
他惊恐的看向萧炀,快速解释道,“陛下,老奴也不知这蛇肉羹是怎么出现在桌上的。老奴这就”
还没等他解释完,萧炀就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听不出喜怒,“不怨你,朕知道是谁做的。”
不仅他知道,刘福根也知道,他快速的捧起那蛇肉羹,小跑着到了殿外,吩咐人将那汤给处理掉。
被这蛇肉羹一闹,萧炀再也没有胃口继续吃东西了。
现在他只要看见那些东西,就不住的干呕。
扭身回来的刘福根看萧炀这样子,顿时心疼,给人倒了杯茶,漱漱口。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萧炀才堪堪缓过来,脸也因为剧烈的干呕,变得通红一片。
刘福根在人后背上轻轻的拍着,时不时递一杯水,给人顺着。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小太监的通传声,“陛下,韩君玉求见。”
听到通传声,萧炀从刘福根手里拿过手帕,将唇边沾染上的水渍,一并全部擦掉。
“韩君玉?这人是?”
刘福根回道,“陛下可曾记得春猎时,他赢过了楚岚,得了第二的韩三公子。”
被刘福根这么一提醒,萧炀也有了印象,“他来做什么?”
刘福根也不甚清楚,摇了摇头。
但萧炀有预感,这人恐怕跟顾凛那疯子,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不然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家的三公子根本就进不了宫。
他没表现出太多神情,单单手里捻着几张纸,有些脆弱的半倚在桌上。朝刘福根点了点头。
刘福根也回应般的点了点头,走到殿门口,“让他进来。”
不多时,身着玄色长袍的年轻人就进来了。
双手拱手作揖道,“拜见陛下。”
萧炀抬了抬眼,“免礼吧,赐座。”
“多谢陛下。”
萧炀胃里不适,也不想跟人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不知今日韩三公子所为何事?”
虽然这只是韩君玉第二次见萧炀,他却全然没有任何紧张的动作。
一切都表现的太过于从容。
站起身,“陛下,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想毛遂自荐做押送赈灾银的押运官。”
这倒是萧炀没有想到的。
押运官这个职位,完全就是一个险职,无论谁上任,立刻就会成为那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动了那群人的利益,让他们没有东西可捞。
在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势力太多了,一朝不慎就会被人揪住错处,满门抄斩。
而且他们最惯用的便是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