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还没想好。我也不知道我将来想干啥。”林世杰说的是真的,他既不想像周智那样甘愿过平淡的生活,也不愿像吕超那样去从军征战。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永远留在这里。他总感觉自己就是个过客,他到这里就是来体验一下生活而已。所以,他是没有做长远的考虑,更没去设想将来该怎么过。
飞扬乐了:“那就是和我一样,肯定是没去想过这种事。我觉得以后的事应该以后再说,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想多了伤神,那是自寻不痛快。”
“林信可跟你不一样。林信是没想好,你是没去想,这哪叫一样。”逍遥翁才不给飞扬面子,“好了,吃完饭大家也休息够了。今天下午继续练功,就跟上午一样的练法。晚上我再教你们新武功,今晚先教吕超学赤焰神拳,明晚教周智冰魄神掌,后天再教世杰无影剑。”
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是八月的下旬,算起来上逍遥峰已经差不多半年了。在逍遥峰的日子简单却又充实。林世杰三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习武。逍遥翁多在每天晚上依次指导他们习武,除了他们各自要学的绝技,还会教他们其他的拳法和兵器的使用。白天基本就是飞扬带着他们练功。他们练功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既有平常的打坐练习内功心法,也有与动物的打斗竞技嬉戏。深水里打过鱼,树枝上抓过猴,山林里斗过狼。渴了饮山泉,饿了采野果。鱼、野鸡、野兔甚至是蛇都是他们的食物来源。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因为缺乏食物,而是逍遥翁在训练他们的生存适应能力。
说到食物,林世杰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这里除了兴伯开的几片菜地,逍遥峰这山上没有别的土地,更没有种粮食,但是这里却从未缺过粮食,不知道这粮食是从哪里来的。直到有一天看见五个背着粮食的外人出现,才解开了心中这个谜团。
他问飞扬:“这些人是谁?来干嘛?”
飞扬的回答很简单:“这些人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过两个月他们都会来一次。他们会送来食物和钱财。”
“两个月就要来一次?”林世杰很吃惊。
“是啊,逢单月准来。从我记事起,我就看到这些人了。当然,到现在这其中也已经换过了好几个人了。我曾问过师傅几次,这些是什么人,师傅一直不愿说。兴伯也不愿说。所以,我想师傅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后来再也不问了。你也别去问,别惹师傅不痛快。”
林世杰当然不会傻到贸然去问逍遥翁。不过他也大致猜到了,应该是逍遥翁的家族派人送来的。当年的逍遥翁因为母亲的缘故导致在家族中地位不高,被人轻看。所以从小就有叛逆的行为,经常做些荒唐事。后来还离家出走了。这让他的家族认为有辱门风,所以对外只字不提起他。可是他的家族毕竟是大族,总不能让自己的子弟饿死在外面吧。传出去更是个笑话。所以仍然暗中派人定时送钱财食物给他。他呢,好像也没拒绝,反而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一点倒有些让林世杰感到意外。可转念一想,毕竟,那份家产也有他的一份嘛。再说,人总得生存下去才行吧。所以,这一行为也没什么不妥。如今,多少年都过去了,当初轻看他的那些长辈也都不在了。现在家族里那些后辈又如何看待他呢?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林世杰也不例外。他非常想弄清逍遥翁的身世。而这逍遥峰上,最了解逍遥翁身世的,非兴伯莫属了。
兴伯今年六十七岁,与逍遥翁同岁。虽然已过了花甲之年,但他依然身康体健,耳聪目明,手脚利落。兴伯这人平时寡言少语,很难得与人说上两句话。他喜欢干活,他是这逍遥峰上最勤快的人。扫地、挑水、砍柴、煮饭这些活都是他一个人干。在大多数的时间,人们看见他都是在干活。
林世杰曾主动去接近兴伯,想尽办法去和他聊天。可他要不就是点下头,要不就是摇摇头,要不就“嗯”两声,反正不会多说一句话,弄得谈话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林世杰有一次也不跟他啰唆了,直接就问他:“兴伯,你姓啥?”
林世杰想得很简单,大户人家的奴仆有可能是随主人姓,弄清了兴伯的姓,就可能知道逍遥翁的家族。
然而,兴伯这一次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没有听到林世杰的问话,直接挑着水桶走了。
看来,想从兴伯这里探听出逍遥翁的身世是不可行的,只能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很快,林世杰就有了新计划,那就是那几个每个月都要来逍遥峰送钱财和食物的人。只要弄清这些人是哪个府里的仆人,就可以知道逍遥翁的家世。下一个月就是九月,他们会送东西上山,只是无法确定具体的日期是哪一天。林世杰要做的就是等待。
九月初一这天,林世杰找了个借口,说是要一个人练练脚力。然后就独自离开去了半山处藏着。他有强烈的预感,觉得今天那几个人会来。
果然,没多久那几个人就出现了。这一次送的东西有点多,所以他们这一次多了两个人,一共有七个人。林世杰要等他们几个送完东西,下山回去的时候再堵住问话。这样他们才没机会去向逍遥翁告状。
那几个人也没什么耽搁,差不多就是放下东西就走。所以,没多久就出现在下山的路上。等他们走近了,林世杰突然跳出来,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这几人忽见一少年跳出拦路,不觉有些诧异。一青衣大汉,约四五十岁,显然是这几人中的带头人,他对着林世杰问道:“小郎君为何要拦住我等的去路?”
林世杰回道:“诸位大叔不要误会,晚辈并非拦路。晚辈只是特意在此恭候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