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考虑啊,现在就考虑,在我面前考虑,考虑完了给我个信。”
谢新绿不想再拖下去,马上就要过年了,把他们放出去,他们还能过个好年。
于文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娘子也真是的,知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太后肯定又赏许多好东西给您和谢昭仪,所以才忙不迭的让我们多余的人离开,这样就不用给我们赏赐了。”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
萝女一把揪起于文的耳朵,使的劲大,揪的通红。
“娘子和谢昭仪平日里对你们还不好吗,有什么赏赐不想着你们,在这说什么丧良心的话。”
“哎呦哎呦,好妹妹。轻点使劲,疼疼。”
于文的耳朵从萝女魔爪里挣脱开来,慢慢揉搓着自己的耳垂。
“就是因为两位娘子平日里什么才想着奴婢们才不想走啊。眼下谢昭仪生了病,这疫病如此厉害,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昭仪得有段日子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呢。这当口,奴婢们要是走了,就留您和玉楼还有萝女在这儿,那奴婢就对不起您和谢昭仪对我们的大恩大德。”
“什么大恩大德?”
谢新绿还是想让他们走,“于文,实话跟你说了吧,阿禧这病不太容易好,我不想你们太多人在这儿,人多眼杂的,不一定出什么事。”
“这奴婢可不跟谢昭容想到一块去了,自从娘子和奴婢说了遣退无关人等之后,奴婢便拟了个单子,上面把奴婢认为平芳局多的宫人都标了出来,娘子看着办。”
说完,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名单。
谢新绿看他准备的如此齐全,看来是早有准备。
“看来你心里是打算好了。”
谢新绿看了一眼名单,大部分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人,还有一些她没印象的。于文准备的很用心。
“奴婢知道谢昭仪生病,身边的人自然要精简一些才好,要不然谁知道有没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伺机加害。现在平芳局除了玉楼,和萝女两位,我就留了些在外围伺候煎药烧水的,其余人等一概出去。反正现在宫里人手少,他们到哪都行。”
“不过娘子就别想着把奴婢撵出去了,虽然谢昭仪生病,陛下没怎么过问,但是这后宫也没什么人敢轻慢咱们,有两位娘子在,这满平城宫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奴婢可想着跟着来两位娘子享福了,娘子可别想趁着昭仪生病撵奴婢出去,谢昭仪可最喜欢和奴婢逗趣了。谢昭仪病好之后要是看不见奴婢,可不知有多失落呢。”
“你不怕阿禧让你擦地了?”
自从于文三番两次在林陈叶面前抖机灵,谢禧总想找个方法好好整治一下他。在生病之前还让他把平芳局里里外外的地板全擦了一遍。光可鉴人,闪闪发亮。
于文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还不是奴婢多嘴吗,没猜对主子的心思,该罚。再说了,谢昭仪再气恼也不过是让奴婢干点体力活,还就干了一天而已,算不上罚。”
萝女道:“算你小子有良心,没忘了两位娘子的好。”
“那是当然了,”于文就差拍胸脯表忠心了,“娘子这个时候都还想着奴婢,奴婢不能忘恩负义啊。”
“行。”
谢新绿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就按你说的办,一会儿把多余的人都遣散出去,每人多发三个月的月例银子,托韩尚宫给他们尽可能找个好去处,别和疫病挨着。”
“是,奴婢明白。”
于文去安排平芳局余下的宫人,谢新绿在院子里站了会儿,被阳光晒得有些头晕。
“娘子,我们进去吧。”
萝女看她脸色不太好,怕她站久了晕眩。
“没事,齐太医说了,多晒太阳有好处,等阿禧能下地了,也是要出来晒太阳的。”
正说着,平芳局紧闭的殿门开了。
“是齐太医回来了。”
齐铭每天奔波在奚官局,太医院,平芳局三者之间,一刻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