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长孙无泪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他有义务将卫姿清从牢里放出来。
而这时候的云怀玉这边。
又是清场,两方得人将大门团团围住,这事两个人的对决……但是,只是限于象棋。
“将军!”空荡荡的大厅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高兴的声音,随后,听到他的大笑:“你输了。”那模样,十分得意。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深色袍子的男人,他席地而坐,即便是随意地坐下,他的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优雅,而站在他旁边的少女盯着他已经看了很久了,眼里都是羡慕之情。
而坐在榻上的那人,只是淡淡而优雅地放下手中的棋子,他伸手去端旁边座位上的那杯茶,触碰到的时候,却收回了手,因为,茶凉了。
他对面那个看起来很粗狂的男人,却笑笑,对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招手。“还不快去换一杯茶来。”他眼里都是不悦,而那深色袍子的男人听到他小声嘀咕着:“真不懂事。”
他抬起眼不留痕迹地打量了那个女孩一眼。
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中年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带上了一丝暧昧的神色,他故意弯下腰,对那身穿深色袍子的人说道:“小女长得还可以吧。”
云怀玉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袍子,将那不小心褶皱的一角抚平,慢条斯理地说道:“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不愧是杨将军的女儿,不过二八年华,已经有了人上人的气质了。”
“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娇生惯养啊,她娘死得早,跟着我们这一帮大汉子在一起,性格脾气都像极了男孩子,我啊,愁啊,怕她嫁不出去。”杨木华粗声粗气地说道,他的模样,俨然是一个好父亲。
不过,他对面的云怀玉却忍不住皱眉,因为他来这儿这么久了,这个杨木华这个男人,一句多余的话读不肯多说,他一拜访,这人首先推脱的是没空,然后,他有空了,一见面的时候就拉着云怀玉坐下吃饭,吃过饭,他说无聊,找不到兴趣,想睡觉,不想说话,于是,云怀玉又搬出卫姿清当初教会他的象棋搬出来,教会了这个男人下象棋,结果,这个男人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情况,云怀玉就有点不耐烦了。
这个叫杨木华的男人,是哪天早上,他手下的人交给他的一封信,说是在门外捡到的,他拿在手上,打开一看,上面只只有这个男人的具体爱好和信息,附带着一张画像,一张地图。
没有送信人的名字,上面丝毫没透漏什么要紧的情况,但是那写信的纸,云怀玉握在手里,感受到那从他手上传来的润滑细腻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心里就有了底。
让人找到这个叫杨木华的男人,还着实费了一点劲,原因是这个男人住的地方,是在耀城外面的一家赌馆,偶尔还住在酒楼,或者妓院什么的地方。
经多方打听,云怀玉才知道这个人是附近山上的一个自立为王的土匪头子,他们经常打家劫舍,不过在几年前,好像那时候长孙无泪为了业绩,也带人去对他们的土匪内部进行过一系列的清洗,不过,据说当时是无功而返。
这件事还在长孙无泪英明的名声上划上了不光彩的一笔,有百姓酒足饭饱后还口出狂言说他连一个土匪都对付不了。不过有的人也说这是传言,据说当初长孙太子还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带着手下的一干人等将周边的土匪都清洗了个遍,无论是你什么帮什么派地,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现在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山贼都对付不了,着肯定是谣言,谣言。
照这么看来,长孙无泪的人气还是很高的。
当这些信息传到云怀玉耳朵中的时候,他就知道里面有猫腻。
第一,就像传言所说,长孙无泪没那么挫。第二,听说这个人被长孙无泪那次打击后,竟然很少抢劫过路的商人了,好似转性了似的。第三个,听说,那人要被国家招安了,原因是有人三番五次看见朝廷的人在杨木华的山寨中。
这些消息,都引起了云怀玉的注意,而让他最在意的是滴四条:“据说,耀城河上有一条船,是杨家专用的,他们的船,开往的方向是——卫云国。
作为卫云国的下一任主宰,他是应该好好注意一下这些东西的。
所以,他来了,也见到了这个男人。
其实,说杨木华是将军,这也是云怀玉入乡随俗的。听说杨木华年轻时候当过兵,他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将军,可是事与愿违,后来听说在军队里犯了什么事,被遣退了,后来救当上了土匪,而且这个时候他都没忘记自己的梦想,让手下的一干人等喊自己杨将军。
而云怀玉这么喊,也不是说他就是一个将军了。
云怀玉不是傻瓜,这信是谁送来的,他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大概,所以,他也对杨木华这个人的存在,有了一个评估。而杨木华的价值就是——提供给云怀玉想要的信息,而显然,杨木华知道他的目的,所以,他在打哈哈。
“杨将军的女儿,怎么会有嫁不出去一说。”云怀玉礼貌笑笑说道。
他杨木华听出了云怀玉话中的敷衍,他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等自己的女儿回来。
“悠梅,你回来了啊,来,过来坐下,给爹锤锤腿。”等了一会儿,那女孩子端着热水回来了,杨木华招收让那女孩坐到自己旁边来,而显然,她这么一座,就坐到了云怀玉旁边。
棋盘只有那么大,正桌,四个方位,云怀玉和杨木华两人面对面坐着,而杨悠梅随便坐哪一方都是插在两人中间。
杨悠梅低着头,红着脸偷偷撇着云怀玉,而云怀玉一脸坦然地倒水,冲茶,然后喝茶,动作一气呵成,一丝不苟,看得杨悠梅的脸更加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