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尉迟璟和容茶两人到了猎场外的一处营帐里。
贺兰心整那么一出,伤到自身,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被扶去救治后,她依然哭哭啼啼的,嘴里将容茶数落个七八遍,将皇后等人也给引来了。
尉迟璟才将容茶带走没多久,皇后便遣人来,请他们过去一趟。
当今皇后家世显赫,又素有贤德之名,待人和善,广受后宫妃嫔的好评。因是如此,当年元后过世后,她虽不是最受宠的嫔妃,却能凭借自己本事当上皇后。
皇后待谁都是一副好脾气,平日里,面上总是挂了笑容。
此刻,她刚抚慰过贺兰心,见到太子夫妇,依然是和气地询问太子:“太子,大皇子妃说她是与你起了争执,太子妃就用鞭子抽了她的马。这可确有其事?”
尉迟璟利索地答了个“没有”。
他甚至没有给贺兰心丢去一个眼神,显然是看不上贺兰心的拙劣伎俩。
贺兰心应该摔得不轻,痛也是真的痛,眼泪哗啦啦地流,“母后,我从来没有得罪过太子妃,我也不知道,难道我当真是说中了太子妃的心思不成?”
皇后一下子有些懵,调整状态后,她意识到跟太子沟通好像有点问题,便将沟通对象改为容茶。
“太子妃,你怎么说呢?”
眼见尉迟璟就要走过来,酷酷地将她拉走,容茶抬起手,示意他不要挡道,影响到她的发挥。
容茶的手里还攥着自己的马鞭。
瞥见贺兰心依然是咄咄逼人的样子,她便觉有些可笑。
容茶平心静气道:“还请母后大嫂的马鞭拿过来。”
皇后略一颔首,就有随行的宫人将两人的马鞭取来。
“这条马鞭是我的。”容茶扬了扬手里的马鞭,递到皇后面前,“据在场的人说,大嫂的那匹马眼睛受了伤,还流了血。可母后有在上面看到任何血迹吗?”
皇后仔细地将马鞭从头看到尾,见粗麻所制的马鞭都是干干净净的,的确是没有任何血迹。
“这另外一条马鞭是大嫂的。”容茶将另外的马鞭转交过去,“还请母后细看。”
皇后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到上面干得差不多的血痕。
她转过头去,看着贺兰心,面上的笑容维持不住,都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兰心,你和链儿成亲不过几日。你就和你弟妹闹不合,还用这种低劣手段去栽赃她,你又是何苦呢?”皇后发出一声长叹。
贺兰心的脸颊一红,连身上的痛处都顾不上了。
在沉寂一段时间后,她依在皇后肩头,泪水愈发凶猛,一个劲地转移话题,只道自己的难处。
“母后,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先前和太子妃确实有些口角,所以,今日,我见了她,又气不过,才会做出此等错事。母后,我也是无辜的啊。”
皇后一边安抚贺兰心,一边当起和事佬,为难地对容茶说:“茶儿,你和兰心和妯娌,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她自己也为此吃足了苦头,估计得有几天下不了床。这点小事,要不就算了。”
容茶挑挑眉。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