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在惴惴不安中回到家里,楚楚不能与人分享自己的焦虑与担忧。
黄氏已经行将崩溃,她一会儿哭叫,“老爷啊,老爷!”
一会儿又念叨,“万两银子啊,我们如何还得清啊!”
要不就嚎啕,“天啊,我的命怎么如此苦啊!”
楚楚自己肝胆绞痛,还得强颜欢笑安慰与她,“爹爹明天一准会回来,继母您听话,去歇息啊。”
相比于足以让许家以及自己永难翻身的万两银子,楚楚更担忧包括爹爹在内的八条人命。
八条人命,昭示着八个家庭的破残。
唉,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这是一种深深的煎熬,一种难以言表的绝望。
楚楚绝望的不烦想像明天会怎样,绝望的楚楚想起自己现代的父母,焉不知他们当初面临自己无法挽救的事实,是何等心情。
明知自己无法救治,他们却要倾家荡产,是怎样一种心境?
父母的绝望,自己的绝望,让楚楚再也绷不住了。
她将头深深埋在厚厚的棉絮里,咬着枕巾哀哀恸哭,直哭得天昏地暗,直哭得楚楚浑身颤抖,犹如风中凌乱的树枝。
又是一夜未眠。
泪水湿透了枕巾。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叫一声,压抑啊
没有存稿挖新坑,很悲催,很辛苦。
星星眼闪烁再闪烁…亲们不要霸王我。
否则,草草会泪眼盈盈,泪珠儿就像露珠儿滚滚落………望着亲们
竹篮打水
翌日一早,一夜未眠的楚楚刚刚懵一下,就听得外面吵吵嚷嚷。
继而奶娘奔上楼来,慌得话也说不大清楚,“小姐,我当家的回来了。”
楚楚闻听,只道是自己许老爹爹回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心想自己终于有依靠了。见了奶娘一脸晦暗,方知情形不对,眼皮突的一跳,心生一股不祥的预感,顾不得与奶娘啰嗦,抬脚就一路飞奔到了前院。
厅堂里只见忠伯一行个个身上血迹斑斑,狼狈至极。
楚楚拿眼寻找,倒有两位眼生之人,看着年岁去我不像是自己父亲的年纪。
心里顿时一沉,难道许老爹又出了什么状况不成?
却说楚楚这些想法,说起来要罗嗦半天,其实不过转眼之间的事情。
忠伯一行见了楚楚,无不低头跪地,尤其忠伯更是大哭出声,如丧考妣,“大小姐呀,老奴对不起你呀?老爷没见着,银子也被贼兵抢劫一空了。”
忠伯一番哭诉,楚楚方得知缘由。
原来忠伯一行赶到约定赎人地点,那里已经被大批的官兵围困,官匪已经激战多时,血流成河。
忠伯一行刚一露头,即被寮哨官兵拿获,小头目见他们携带巨款,愣说他们是私银助匪,要将忠伯等关押治罪。
忠伯等哪里见过此等阵势,吓得半死,唯有苦苦哀求,只字不敢提说前来赎人,只说自己一行人,是去往木坪贩卖药材的商人。
可是,乱世之中,官匪一家,小头目眼见他们身上的银子,贼眼放光,已经定了他们死罪。
红口白牙,诬陷忠伯一行私通匪盗,搜去银两,人也被他们关押。
也是忠伯等命大,在官兵头目使人将他们杀之灭口之际,正好被前去寻找他们镖师所救。
忠伯不甘心空走一趟,虽然脱险,却惦记许老爷,躲在远处潜伏两个昼夜,待官军撤走,他们前去漫山遍野寻找,甚至一个个去翻检那遍地的尸首,许老爷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一个个直道惭愧,“小的对不起小姐,丢了银子,也丢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