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淡淡道:“我的师弟从不下贱,老七,你再这么说自己,我可要生气了。”
朱巨能羞愧地低下头,正要再说话,忽的剧烈咳嗽起来,虚胖的脸颊变得苍白,额头开始冒冷汗,这是寒毒犯了,“大师兄,我先回屋,药在屋里。。。”
夏元道:“快去吧。”
过了小片刻。
远处月影下,一个瘦削的少年走了过来,他双眸虽然依然犀利,但从中不难看出挫败感。
夏元远远喊着:“二师弟!”
白傲低着头,黑着脸走了过来。
夏元开门见山道:“我听老七说,你们去参加宴会,受委屈了?究竟怎么一回事?”
白傲轻叹一声,理了理思路,娓娓道来:“邀请师父师娘的是这附近的五座学宫,远亲不如近邻,他们好心请我们,我们自然要大大方方地去,君子礼尚往来嘛。
这青龙皇都之中,据说有数百学宫,还有上百的道场,靠的近的不仅是邻居而且还是盟友。
学宫和学宫之间需得执君子之礼,但再怎么君子,肯定都存着比较的心思,而因为地域原因被捆绑在一起的学宫群,其实是统一对外的。”
夏元:“说重点。”
白傲忽然觉得大师兄语气有些儿冷,他也不傻,脑子一转就明白大师兄在为他们不平。
大师兄虽然才地锁四重的境界,即便知道了原因也什么都做不了,但好歹是自家人,这就是亲,这位外冷内热的平头男心底终究是暖了暖,然后道:“宴席之间,舞剑祝兴自然必不可少,六家学宫为了友好交流,就都派了一位地锁四重的弟子去展示,一来确实是助兴,二来也算是展示一下自家的功法,也算是彼此印证交流。
七师弟在众多弟子里,实力算是上等了,境界也是地锁四重天的巅峰,师父就派他过去了。”
夏元:“老七发挥失常了?”
白傲颓然道:“七师弟不仅没有失常,还超常发挥了,他是第一个进行剑舞的,演完了全场鸦雀无声,他还以为自己演得不错,但。。。。。。我们后来看了其他学宫弟子展示出来的虚影,才明白,我们真的是井底之蛙。而之所以别人鸦雀无声,不是因为七师弟太弱了,而是因为我们的无心剑道太弱了。”
夏元:。。。
白傲道:“大师兄,你该明白一门功法弱意味着什么吧?”
他自嘲的笑笑,双拳紧握:“这意味着我们所走的路径错了,而且还无法回头,这也注定着我们即便福缘深厚,辛勤苦练,最终能够达到的成就也很有限。。。
难怪我无心学宫史上的历代祖先最强也不曾超过天封五品,那位先祖还是个气运极佳的一个人物,却也还是连五品都破不开。
宴席上,没有人嘲笑我们,但却有一位学宫的宫主直接道了句真言,他说这地锁天封的功法,其实也是分品级的。
七师弟脾气很犟,不信邪,要和人家比试一番,结果人家派出了一个才地锁三重的年轻弟子,直接就把七师弟给打败了。
当剑架在七师弟脖子上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七师弟没有失误。但他地锁四重巅峰,竟然无法战胜人家一个地锁三重的弟子。。。
后来,宴会上所有人就都沉默了,再之后就是不欢而散。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们确实配不上和他们一起参宴。”
说完这些话,白傲就低头离开了,原本进入这风水宝地的好心情都被冲散了。。。
当年在赤月山上,北地贫瘠,大家实力都差不多,也未曾见过太高的山峰,但来了这王都,又在这上好的地段,见识的都是一等一的风流,自然就自惭形秽了。
小师妹哭的更凶了。
胭脂水粉都被哭的化开了。
她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而且这种打击还是无解的。
更加怪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