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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3页）

第一把老吴和牌，杨伟点炮。扎鸟。中！杨伟掏出两张餐票付筹码。筹码扔过对坐，杨伟开叫，“开烟咯，开烟咯。”接过筹码，老吴赶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接到烟，杨伟放在鼻子底下闻闻，满意地说：“不错，芙蓉王。”

“芙蓉王，能力强；盒白沙，能力差。老吴当然属于能力强的。”

焦吉功故意激杨伟。杨伟老婆管得紧，每个月只给他两张红蛤蚂做零花钱。幸亏他打牌手艺不错，经常赚点缴用钱过过烟瘾。自己掏钱买烟，手头又紧，他只能抽几块钱一包的盒白沙。杨伟点炮让老吴接连和了三四把，心里不爽，冲着老吴来点小牢骚：“哎呀，硬是读……读了牌书咯？书上怎么讲的，是不是讲死……死卵会抓牌。”

老吴不动声色地还击：“牌书上写的是，连牌不会抓，肯定是……”

“死卵一条。”焦吉功抢过话头，并借题发挥，“不会抓牌的是，‘寡妇半夜跑步’——没卵用；会抓牌的是，‘光棍半夜跑步’——卵没用。”

坐在旁边的龚平禁不住打寒颤，乜一眼何小利，她居然无动于衷。

又打了两圈，焦吉功一直没开和。喊龚平看他打牌，自己一把不和，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对坐在左侧的上手杨伟说：“上手是蔸枯树？掉片树叶子看看？”意思是要上手放一码，让他吃牌。杨伟本来手气不好，不和牌还时不时地点炮，现在听焦吉功有怨言，心里更加不快，说话也就不客气：“你没吃中饭啊？我实……实在是喂的你有啦。”

官念　第九章（2）

“少吃多摸亡命顶。怎么？口诀忘记了？”何小利伶牙俐齿，与杨伟说话的节奏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位置没坐好。上手是个老干妈。”焦吉功望着杨伟说完上句后，又指指何小利，调侃道：“何辣利是法国奶妈，老吴在下面得路，有吃有摸。”他有意在法国奶妈和下面两个关键词上加重语气。

老吴不急不缓地说：“打牌的人，总是希望上手是奶妈。”

“就怕上手是太平公主，是干妈。”焦吉功接话快。

杨伟眼睛直视对面的何小利，见她胸部顶住桌子，便说道：“做女人挺……好。”老吴随着杨伟的话瞟何小利一眼，说：“横看成岭侧成峰。”

正好轮到焦吉功抓牌。他把手伸到何小利面前牌垛上，慢慢地抓起一张牌捏在手里，他并不急于打出去，而是用大拇指和中指指腹狠劲地搓牌，眼睛盯着何小利的胸部，嘴上说出一句广告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高山，有平原，还有一块飞机坪。龚平，听过飞机坪的故事吗？”

“没听过。”龚平回答。

“我讲给你听。他一讲，就假了。”何小利回过身，抢在焦吉功说话之前对龚平说：“一个漂亮MM带一根飞机模型的项链和坠子。有个帅哥眼鼓鼓地盯着小姐脖子看。小姐被看得不好意思，就问，你是不是喜欢这个飞机？帅哥讲，不！我更喜欢飞机坪。”说话时，正该何小利出牌，牌型是清一色万子，在选择丢哪张牌能够保证牌型最佳组合一时扯不清，出牌慢了点。

“出牌咯，快点啦，还造什么型咯？”焦吉功不满刚才何小利把他表现的机会剥夺。杨伟附和：“摆……摆什么POSE咯？”

催促加快何小利出牌速度。“迎宾小姐。”她重重地把一张八万扣在桌上。

龚平被震得一弹。她强打精神坐起来，准备起身走人。“莫走咯，大家都在这里。”焦吉功这一说，龚平有点进退两难。留下来，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走，又不好意思，怕抹同事面子。那就坚持。龚平又坐了下来。看一会，她瞌睡来了，把头靠在椅子上小寐。

“举人，你是在熬药吧？做将将和？”焦吉功问。

“你是神……神仙哩。”　杨伟刻意做大牌，见动机被焦吉功点破，有点不高兴。何小利小声嘀咕，“要出事了，要出问题了。”从不放过任何取乐机会的焦吉功见有空子可钻，沙哑的大嗓门亮开，“有什么问题出咯？顶多是男女关系问题。”

“形势不对，赶紧撤退。我和了。扎鸟。”

“老吴，你是个人才哩。臭……臭了我的大盒子。”口里说着，杨伟把手里十三张全是二五八的将牌往桌子中间一推。“啪”的一声，微眯着眼睛养神的龚平被吓一跳。她抬头看一眼，又闭上眼睛。

还没消停半分钟，伴随着稀里哗啦搓洗麻将牌的声音，桌子上响起和尚念经一样的唠念白，“笔头尖尖，印章圆圆，文章写了千千万，文件发了万万千。有用没咯？屁哩。麻将方方，色子转转，大炮放了千千万，小炮点了万万千。和了没咯？屁哩。”是焦吉功和杨伟在打唠念白。有趣的是，念这么长的句子，杨伟居然没结巴。

不甘寂寞的焦吉功看何小利不说话，便问：“利鳖，你平时闹搞，今天怎么有图像没声音了？”

“手气差，打得没脾气了。”

“你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