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行文看着她那别扭模样,朝着青篱道:“方才不是饿了?与沈四小姐改日再叙话罢。”
青篱看向他连连点头,真知我心呀。
沈碧莲笑意微滞。
岳行文已向二人点头示意,告别而去。
急走几步,转头回看,沈碧莲仍看向这边,沈墨非不知在向她说什么。
青篱不满的抬头,“先生,你怎么走到哪里,桃花就招惹到哪里?”
岳行文轻笑,“你当为师愿意么?”
只这一句话,青篱的心情大好。
两人在街市中慢慢的走着,就着路边的摊点,简单的用了饭,便复又逛了起来。青篱偶尔停下来在小摊上挑挑捡捡,岳行文则跟在后面尽职尽责的付钱。
逛了许久,腿有些乏了,看看天色,月牙如勾已偏西将落。
青篱叹了口气,望着满天明显显的星子,道:“看来今年的牛郎织女见面不会哭了。”
岳行文握着她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长丰的县令呢。”
青篱一笑,知道他责怪自己瞎操心。
天色已不早了,她道:“先生,回去罢。明日还有先生忙的。”
岳行文点点头,两人出了灯市,却是小可赶着车候在路旁,岳行文跟着她上了车,“为师送你回去。”
青篱点头,想起他白日说过的话,便道:“先生,那收购干菜的事儿就交给我吧。先生明日便使人把银票送来……”
岳行文点点头。
过了七夕,青篱便没再去过衙门,使人四处张贴收购干野菜的告示,长丰县一时哗然,均不知这位青阳县主的义妹这是要干什么?莫非这些野菜有什么旁的作用?否则这些平时里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傻到拿钱出来收购?
虽然外界各种猜侧都有,但青篱却只字不吐,就连身边的几个丫头也未透露过一个字儿。
转眼五六天过去,田里摊派的干菜已有人陆续上交,收购点也有人开始去卖晒干的菜。
第一批干菜收购过后,百姓们见这干野菜真的能换钱,李小姐并不是诓骗大家,劲头儿一下子高涨起来。
青篱从庄子里回来,望着明晃晃的太大阳,心情愈发低落。
旱情不可抑制的扩大,胡流风拦的水坝也仅够淇河两岸的农田用水,估计再过几日,那些农户再要用水,便是要一担一担的挑了。
想起回来的路上有农户愁眉不展的坐在打了蔫的庄稼地前,不由的叹了口气。
杏儿匆匆的进来,“小姐,岳先生派半夏来接您。”
青篱抬起头,问跟着进来的半夏,“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半夏脸上略带喜色,“公子说小姐画的图纸,他似是看懂了,叫小姐过去商议一下。”
青篱“腾”的站起身子,急道:“走,快走!”
若那人真是将压水井造了出来,她方才琢磨的毁去离水源远的一半稻田,一来节约水源,二来给畜牧场充当青料,可以省下些粗粮的念头便可以打消了。
长丰县衙前,有百姓围作一团,青篱知道这些人一多半儿是来卖干菜的,另一少半儿是来抗议胡流风“卖水”的。
绕到侧门进了内衙,进了院中,一眼看见那人与胡流风对着一堆东西比比划划的。
青篱走近看去,竟是她画的压水井的各个部件。
见她来了,岳行文指着这堆东西道:“看看,这些与你画的可有出入?”
青篱将那些东西一一查看,压杆,铜制活塞,用来代替象皮圆盘的硝制野猪皮圆盘,出水筒以及细长的引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