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晴空如洗,阳光洒满大地。嘉琛传来的消息,如同春风拂过心田,让我的心情瞬间更加明媚。然而,我明白,这欢喜已超越了男女之间的情感,它源于历经风雨后的劫后余生。我轻轻取出盒子里的珍珠串儿,小心收起,随后将星辰手串郑重地交给了嘉琛。我望着嘉琛,眼含感激:“嘉琛大哥,您的心始终如一,只系于珙桐姑姑。您深知,一生只守一人的不易。庆王对我恩重如山,他是我年少时仰望的星辰。但岁月流转,我才明白,有些情感更为深沉,更为适合我。我与鹤云,早已心心相印。庆王自有他应携手之人,这串星辰手串,也应找到它真正的归宿。”我深吸一口气,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嘉琛大哥,我有一事相求。”嘉琛立刻回应:“雁心,但说无妨,我必定竭尽所能。”我缓缓道:“请您代我前往庆王府,将此事告知佩瑢。若有可能,带她去见庆王。佩瑢自她嫁入王府的那日起,便与庆王无法割舍。与其让她在孤独中度过余生,不如给他们一个重新认识、相知相守的机会。佩瑢是个善良美好的女子,我真心希望他们能够重新认识彼此。”嘉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郑重地点头:“好,我定不负所托。”嘉琛带着盒子离开了。我站在院中,凝望远方,随后走出酒楼。对面的医馆门前,病患络绎不绝,但我只见两位太医忙碌,边太医却不见踪影。询问之下,得知他心情不佳,已离开医馆。我心中一紧,立即奔向人群,开始寻找。我沿着东街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路小跑,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然而,边太医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难道他选择了默默离开,只为成全我与庆王?正午的阳光刺眼,我泪眼模糊,仿佛看到了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在我穿过人群、寻遍店铺、心力交瘁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雁心,你怎么了?”我抬头望去,只见边太医挤过人群,匆匆来到我面前。他紧张地握住我的肩膀,关切地询问。我抬头看着他,泪水再也止不住,扑进他怀里,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襟。我捶打着他的胸口,心中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医馆内病患如织,你还跑出去,真是急死我了。“我边哭边挥动着手臂,心中的慌乱无以言表。“医馆里有急症病人吗?情况凶险吗?”边太医急忙将我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为我拭去眼角的泪水。然而,我的眼泪却愈发汹涌。这个憨憨,什么急症病人,急得是我好不好?我竭力控制情绪,终于止住了泪水,抽抽搭搭地问他:“你究竟跑去哪里了?”边太医温柔地搂着我,同时提起了手中用油纸包裹着的一串食物,那是我最爱的蜜香坊做的蜜饯。我诧异道:“你怎么突然想到去买这个?”边太医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我瞬间明白了些许,这人来人往的市集并非交谈之地,于是我紧紧拉着他的手,快步至附近宁静的内河畔。我率先开口,气鼓鼓地问他:“说吧,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他急忙辩解道:“我从未想过不要你,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只是担心我害怕我不知道”一向沉稳内敛的边太医,此刻却变成了结巴。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我既心疼又生气。我含泪瞪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你凭什么如此不信任我?”他刚想开口,却突然意识到什么,欣喜地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地问:“雁心,你不走,对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对吗?”我抹去眼角的泪水,轻轻捶了他一下,带着几分嗔怪:“你个傻瓜!”边太医喜极而泣,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又哭又笑。他在我耳边低语:“雁心,我不该怀疑你的,只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他把脸埋在我的脖颈处,声音哽咽。我轻拍他的背,柔声说道:“你我历经风雨,我怎会轻易变心。庆王于我,只是年少美好的。”边太医紧绷的身体突然就放松了,我知道此刻他是真正的放心了。我们相拥片刻,随后坐在河边,边太医打开包着蜜饯的油纸包。我玩笑般地问道:“鹤云,你买这些蜜饯,是想用这个哄我留下吗?这份心意会不会太过轻了?”边太医一本正经解释道:“这些原本是想让你在路上解馋的。”我:……边太医轻笑出声。原来他也在逗我。“哼!”我轻哼一声,轻轻踢了他一脚,却不慎碰翻了蜜饯,那些饱满的果干瞬间洒落河中,消失在碧波之中。,!“哎呀!”我惊呼,心中满是惋惜,“多好吃的蜜饯呀,还没怎么吃呢,就没了。”边太医却忽然凑近,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他看着我的脸轻声说道:“掉了就掉了,还有更好吃的呢。”我疑惑地看着她,他轻轻捧起我的脸,然后俯身,温柔地覆上了我的唇。彼此气息交融,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微光,我与边太医便来到了城门外的一条静谧小道。嘉琛昨夜带来了消息,说佩瑢决定与他一同去寻找庆王。我们早早来到此处,为的是送别这位即将踏上旅途的亲人。春寒料峭,清晨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寒意,我的心因为即将的离别而更加沉重。我连夜改了几件冬衣,又准备了一些易于保存的糕点,装入食盒中让佩瑢带上。不久,一辆简朴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我们面前。佩瑢乔装打扮成农妇的模样,从车上走下。边太医将我们准备的东西一一搬上马车,而我则与佩瑢在一旁话别。她紧紧握着我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雁心,我的贴身侍女会扮作我的模样留在府中。若我长久未归,还请你和鹤云以我病故为由,为我善后。”我含泪点头:“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只是庆王那边,我们也无法预测他的想法,但我觉得你们应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佩瑢坚定地摇了摇头:“无论他怎么想,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微笑着伸手拥抱了她,然后目送她上了马车。她掀开帘子,对我挥了挥手:“谢谢你,雁心。”我也向她挥手告别:“保重!”马车渐行渐远,我衷心祝愿佩瑢能够与庆王重逢,共度余生。边太医紧紧搂着我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他们一定会好好的。”:()宫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