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忽地微颤道:“我的娘!仲少!钓鱼丝!”
寇仲立即忘了宋玉致,移到徐子陵旁,大喜道:“我们真蠢!这世上还有什么索子比这娘的钓丝更够弹力和能避人耳目呢?沈婆娘那趟就是用超幼钓丝暗算了我们,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时有路人从旁经过,三人都闭口不言。
路人过后,宋玉致一头雾水的道:“你们在说什么?是否真的疯了?”
寇仲这时那还有心情和她缠下去,因为用的若是钓丝,无论白天黑夜,在离地近十丈的高处,一般高手在无心搜寻下绝难察觉。那他们就可趁早做些手脚了,遂笑道:“宋小姐请移玉驾到城外,明天便可能得捷报了!”
宋玉致忍无可忍的道:“不!你们两个立即随我出城。”
寇仲愕然道:“原来宋小姐这么关心我们。”
宋玉致忽然回复了一贯清冷的神态,柔声道:“当然关心呢!若‘杨公宝库’落到任少名和林士宏手内,整个天下都要遭殃。”
寇仲苦笑道:“原来你对我那么好。算了!现在各走各路,但别忘了协议,否则我和你宋家以后都完没了。”
宋玉致声寒如冰的瞧着他道:“你真的要去送死吗?”
寇仲虎目精光电闪,决然道:“正是如此。”
宋玉致淡淡道:“那你们就去死吧!”
就那么拂袖去了。
第八卷 第二章 网中之鱼
黄昏时分,天色逐渐暗沉下来。
春在楼的高墙内传来一下清脆的鸟鸣声,寇仲看过左右无人,忙以鸟鸣作出回应。
徐子陵翻下墙来,与寇仲掠到远处一道横巷内,才止步道:“一切布置妥当,依计划在院内指定的树顶处拉起了五条天蚕钓丝,你那方面的情况如何呢?”
寇仲得意地道:“当然没有问题,我们先到今早到过的馆子坐坐,吃少许东西,才依计行事。”
闹哄哄的馆子里,大半都是江湖人物,话题自离不开寇仲、徐子陵和东溟公主昨晚大闹春在楼的事件。
寇仲竖高耳朵细听片晌,眉飞色舞道:“原来我们在江湖上的口碑这么好!”徐子陵沉声道:“过了今晚再说吧!”
寇仲点头道:“我这人就是这样不好,很易得意忘形,是了!不知风湿寒和臭公主躲到哪里去呢?若是躲到一间小房里,臭公主必然贞操不保。”
徐子陵若无其事道:“现在哪还有闲情去想这种事,我反而在担心宋玉致没有知机离城呢!”
寇仲默然半晌,叹道:“看来你真的一点不把单琬晶放在心上,否则听到我这么说,神情怎都该有些不自然的。”
徐子陵笑骂道:“好小子!竟对我也动机心加以试探。时候差不多了,走吧!”
两人结账下楼,踏出街门,同时色变。
只见又大又圆的明月在东方大际刚露出仙姿,夜空万里无云,月色遍洒九江城,与昨夜的层云蔽天,完全是两回事。
寇仲失声道:“槽了!在如此明月当头之下,只要有人抬头赏月,我们就完了。”
徐子陵低声道:“人多耳杂,到别处再说。”
片刻后两人翻入了一户大宅人家的院子里,脱掉外衣伪装,又抹去脸上粉浆,露出真面目,里面穿的都是黑色的紧身夜行衣。
寇仲把先一步藏在那里大刀和鞭子取出来,佩戴好后,才苦笑道:“这叫人算不如天算,怎想得到月儿这么快就钻出来呢?”
徐子陵道:“怨也没用,我们先去看看形势,若明知不可为,只好乖乖由水道离开算了。”
两人窜高伏低,不一会到了刚才那座酒楼的瓦背顶,朝春在楼远眺细察。
寇仲大讶道:“奇怪!为何完全不见明岗暗哨一类的东西呢,难道任少名怕死不敢来了。小陵你有什么感应?”
春在楼后院专用为款待贵宾的十座别院均灯火通明,隐有管弦丝竹之声传来,由于时间尚早,只偶有婢仆在园中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