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摇头道:“渭河战船往来频繁,应是失诺交臂。颉利方面情况如何?听说他仍按兵不动,怎会变得这么乖的,小心他另有计划。”
寇仲微笑道:“颉利失去平反败局的机会,在他后方的三座城池,正大幅增强兵力,且由薛万彻和冯立本率领一支三万人的精锐部队,驻扎于岐山城外,假若颉利敢分兵西袭,保证他吃不完兜书走。”
徐子陵皱眉道:“薛万彻和冯立本。”
寇仲道:“这招够绝吧?没有任何说话和行动比委他们以重任更可显示我们对以往敌对派系的信任。—不但可以安投诚者的心,兼可稳定一众军心民心。现在突利一众兄弟安然撤走,即使老薛和老冯蠢得向颉利投诚—下面的将士肯跟随他们吗?颉利更会不敢接受—因怕招来我们的攻击。现在颉利阵脚大乱,士气低落,进退维谷,要求的是一个体面下A口的机会。”
接善道:“石之轩有否出现?”
徐子陵把事情说出来,叹道:“他老人家只此一个破绽,而恰好是这个破绽—令他最后得悟正道,离苦得乐,青漩亦因此原谅他。”
寇仲陪他歉戏不已。仰望晴空,心中浮现尚秀芳的玉容娇姿,徐徐道:“遢记得当年在洛阳,我们偷进皇宫—旁听秀芳为王世充和世民兄献曲—其时我生出奇异的感受,秀芳人虽在那里以她的曲艺颠倒众生,我却像瞧到她整理好行装—准备开始另一段飘泊江湖的旅程。唉—她不属于任何地方,不属于某一个人—她是属于曲艺和歌道、艺术的追求,使她不住寻觅保心内的某一P同标。”
徐子陵一呆道:“她不肯嫁你吗?”
寇仲道:“可以这么说。那晚在武功别馆,我一边听善一队又一队水师战船驶经渭水的破浪声,一边享受青她全心全意的奉献和温柔,切身体会最难消受的美人恩宠。心中既哀伤又快乐—肯定毕生难忘。她清晨离我而去时,我故意装睡,却没漏过她下床穿衣梳妆的每一点每一滴的声音。唉—我的娘,当时真怕忍不住像个孩子般痛哭流涕求她不要离开我。”
徐子陵为他心中一阵惆怅,涌起难言的感慨,想起远在慈航静斋的师妃暄,道:“终有一天,她倦了—自然会回到你的身旁来。一寇仲遥察敌寨,道:”致致有甚么话说?“
徐子陵道:“我来前—楚楚、小陵件和鲁叔刚柢长安,皇上亲到码头迎接鲁叔。致致嘱我告诉你,会静心等待她的大英雄凯旋荣归。雷大哥的钱庄在朱雀大街找到理想铺位,刻大兴土木,赶在几天内开张,善你滚回去参加由皇上主持的开张大典。”
寇仲哑然笑道:“他老哥终于找到在赌桌外的乐趣。照你看,青青姐是否真的对他有意思呢?”
徐子陵道:“毫无疑问,你可以放心。若你看到雷大哥见到青青姐那耗子见到猫、被管得贴贴伏夫却又甘之如馆的表情,包保你笑破肚皮。”
寇仲伸个懒腰道:“苦尽甘来—我们终捱到好日子。李世民的而且确是我们的好兄弟,全盘接受行之的提议—我方诘人各得其所。行之要在钟离开学堂的事亦有善落,他定比白老夫于出色百倍,肯定不会被官家价扰,因为管城的是志叔,哈!”
徐子陵心中一暖,道:“我对战争非常厌倦,应否主动找颉利说话,彻底把僵持不下的局面解决。否则让颉利无所善落的流窜回北塞,会做成严重的破坏。”
寇仲哈哈一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令天把事情解决,明天我们返回长安,免得雷老哥怪我们缺席盛典。”
两人齐声叱喝,拍马朝敌寨驰去。
“寇仲、徐子陵求见大汗!”
寇仲遥喝过去,敌寨内立即一阵骚动,传出蹄音得得,显是有人立即飞报颉利。
寇仲笑道:“颉利对我们晓得汗帐设于这座山丘背后,肯定大惑不解;还以为我们纯从营阵寨垒布置—瞧破文微。不知我们是凭猎鹰飞返的位置,找出他老人家藏身之所,只此一善,尽收先声夺人之效。”
徐子陵仰望星空,营地熊熊火把亮光,映得刚入黑的天幕火红一片,在火光不及的高处,无名盘旋不休,耀武扬威。
寇仲叹道:“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令我更感智珠在握,几可预见颉利屈服的情况,甚至他会如何反应,说甚么话,也可猜个十不离八、九。哈—这家伙将会扮作凶兮兮的恶模样,摆出一副宁为玉碎不作瓦全之心,心底却知正重蹈刘武周柏壁之败的覆辙。既恐惧李世民那套乘敌粮绝追击的一贯作风,更害怕追杀他的人是我寇仲。所以只要我们给他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他会立即称兄道弟,扮出识英雄重英雄的款儿—接受退兵的条件。”
徐子陵微笑道:“最怕是你的估计落空,我们则要费尽力气杀出敌营。”
寇仲道:“这情况不会出现,整个局势全在我们控制下,颉利不得不为儿郎置想—为将来青想,为金狼突厥族青想,为能卷土重来篑想上洹么多理由,他除屈服外还有何选择?即使他的败军残将可重返大车原,亦无力与突利争雄。唉!真希望可追他把老赵交出来。”
徐子陵道:“何须欺人太甚,经此一役,颉利再不会信任趟德言,现在放他一马又如何?”
寇仲双目眯起,精芒电闪,道:“来了!”
急骤的蹄音于敌营响起,一行数十骑从敞开的寨门冲出,领头者是康鞘利,直抵两人丈许前勒马。
战马人立而起—康鞘利喝道:“大汗善我问两位,夜诂敌营,所为何由?”
寇仲朗朗道:“我们是专诚来找大汗畅谈心曲—绝无丝毫恶意。”
康鞘利容色稍绶,点头道:“少帅勇气过人,康鞘利佩服,请两位起驾。”
掉头领路。
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