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花大雷急得抓耳挠腮,“我错了,莫生气了。”
筱叶仍在气头上,又是一通怒吼,“你要真这般喜欢孩子,改日我就生它十个八个,你就成天在家带孩子,做你的奶爸去!”
花大雷没听明白奶爸是何物,但光惦记着前头的话,喜滋滋地拉过她的手,深情地唤道:“小叶,你真愿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儿?”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她就势往他的大手上便是一咬,恨恨地吼:“你当我是猪啊!”
说生十个八个的是你自己,说你是猪的人也还是你自己!我招谁惹谁了?
花大雷哀怨地望着她,“女人心,海底针!”
筱叶头痛的很,看这男人五大三粗的,性子里还是单纯的似个孩子。成人的面孔,孩童的心。她筱叶这辈子,怎的尽是操心的命?
要享福?唉,只能先费尽心力好好把他来改造,最后才能享受胜利的果实。
花大雷抚着她纤细而略为冰凉的小手,轻轻啄了口,细长的眼盛了两弯秋水。
“我下次绝不瞒着你任何事,小叶,原谅我可好?”
筱叶撇开脸,冷嗤道:“我可不敢信你!也不知是哪个男人,平日里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听我的话。现在呢,我喊他去牧个马,都不听。”
“好好好,娘子大人,我这就去!”花大雷转身便去开门。
“喂。”筱叶唤住他,淡淡地道:“大雷,每个人做事都有他自己的原则,这个原则便是做人的底线。没有原则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花大雷歪头看着她,细细地消化着这番话,幽黑的眼眸越发明而亮。
“好了,你先去安抚好大黄。院里的事,我替你看着,你可放心?”
“这般英明神武的娘子,我岂会不放心。我这就去,万事你多担待着,晚上再来犒劳我亲爱的娘子。”花大雷丢下话,旋风般开了门,便去牵马。
筱叶松了一口气,往外走。
胡氏与百合仍僵持着,不知要僵到何时。钟氏似已睡着,还打着呼噜。
筱叶走向车小小,坐定,内心暗叹,大好的时光得陪着这二人耗在这么没营养的事上。要说,百合若不是凭着肚子里的孩子,钟氏估计早就将她给打跑了。
呃,看来在古代,母凭子贵这话,是灰常有道理滴。
胡氏显然是既顾忌又恼恨着百合腹中的孩子,想使用暴力又害怕闹出人命。看钟氏意外反常的安静模样,半晌也揣摩不出她的心意。因而这胡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一味地与百合比瞪眼。
筱叶一瞧那四个女人准备耗它个地老天荒,亦沉下心来闭目养神。
车小小瓜子嗑多了,喝了,跳下树墩子摇摇晃晃去厨房找水喝,轻车熟路。
筱叶其实是想搬张榻出来,在大太阳底下美美地睡上一觉。瞧钟氏,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那模样可真是惬意。
再出来时,车小小手里搬了条宽长凳,摆在老树墩子旁,打着哈欠,平躺了上去。
筱叶平趴在老树墩子上,扭头望着她,焉焉地笑道:“幸好门掩上了,若是被外人瞧见了,咱老花家女人的脸都被丢尽了。”
车小小瞥了眼钟氏,取笑道:“瞧你现在讲话的口气,快赶上大雷他娘了。”
筱叶做了个鸡皮疙瘩的表情,俯身又趴回树墩子上。
二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嫂子在这干耗着,家里的娃咋办?”
车小小仔细地翻了个身对着她,打了个哈欠,“不碍事,昨日从娘家回,花贝那小家伙,死缠烂打要留下陪他小表哥小表姐玩,不肯回。我索性就留这小姐弟在他们外祖母家玩,自个回了。你四哥去了学堂,家里只留我一人,闲的慌。”
筱叶嘟嚷,“怪不得那天未见着你……”
车小小未听见,却指着钟氏的方向笑道:“她睡的可真香。”
“要不,我俩也趁机睡一觉?看她俩的架势,估计还要许久。”
车小小叹道:“可惜我没有大中他娘这功夫,躺在椅子上也睡的着。我若是在这长凳上睡着,一会准得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