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眸窥视,顿时心惊肉跳,圣上居然微笑着坐在郎中侧位,黄门官不明所以,心情复杂,不敢起身。
黄凤仙嗤道:“公子叫你平身,还不起来谢恩。”
听丞相也尊称一声公子,黄门官才知道,这位公子正是传闻中建立了南宋王朝的公子。
“谢公子!”黄门官勉强说完这句话,本还想说,得罪之处敬请公子包涵,无奈身子不争气,浑身战栗,嘴唇不听使唤,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挣扎着爬起来,站在原地凌乱,抖动不已。
瘟疫迫在眉睫,赵楠顾不上这些琐碎的事,面色沉重,直入主题:“诸位,我来时的路上,已经察看到,所有的患者身上都生有红疹,这是典型的天花。”
天花,人们一旦被传染,也就只能听天由命。
“天花病毒主要经呼吸道侵入人体,通过飞沫吸入或直接接触而传染。”赵楠果断的说道:“杨排风听令!”
“末将在!”杨排风见到公子,自然是喜出望外,听见自己有事情要做,更是开心得不得了,赶忙回话道。
“你命陆战队出动,从现在起,进入战争状态,把上京城分成两半,感染的人和没感染的人要强行分开隔离。绝不能混在一起。”
“排风得令!”说着转身就走,全去安排。
“黄凤仙听令!”
“末将在!”黄凤仙躬身颔首,虽身居宰辅,仍以将军自称,可见她的心还在战场上。
“命官员安抚百姓情绪,保证隔离区域的一日三餐不受影响。去吧!”张南的话简单明了,绝不拖泥带水。
“凤仙得令!”说着速速离开。
“医官院听令!”赵楠道,瘟疫当前,朝廷议事当然离不开太医。
“臣在!”医官院院使申一出列道。
“接下来责任重大,希望你能挑起这个担子!成败在此一举。”赵楠满是期望地说道,“你令人到牧场,专挑感染瘟疫的小奶牛,把它身上的脓疮剜开,用瓷罐仔细收集。越多越好。”
“切记,瓷罐和刀具都要用沸水蒸煮,自然风干后方可使用,禁止用其它物品擦拭。”
申一虽一头雾水,不知所然,仍是遵命执行去了。
吩咐完这一切,赵楠率人前往重疫区察看,得知乡下也是瘟疫横行,就让萧天佐把牛痘的方法也传下去,实施太医指导,地方自救的灭疫策略。
上京临潢府,地处蒙古草原,水草丰盛,牛羊遍地,被感染的奶牛很好找到。
因此赵楠要医官院多多收集,就是为了储存起来,带回去给朱仙镇的所有人接种牛痘,免受天花之苦。
有陆战队实行净街令,执行隔离政策,行人归家,商人罢市,买卖关张,很快就阻止住了瘟疫疯狂蔓延的势头。
感染天花死去之人的尸体,赵楠下令焚烧深埋,切断一切感染源。
第二天开始,全城大规模接种牛痘,不消几日,再也没有人听说谁感染了天花。
太医申一亲历了牛痘抗天花的传奇,在医官院不无感慨的说道:“谁能想到,祖祖辈辈都战胜不了的天花,公子一颗牛痘就轻易降服了这个恶魔,公子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大宋。
且说程观,他日思夜想要报复赵楠,却难有万全之策。
上次他好不容易搭上了禁军指挥使赵承宗的顺风车,亲自封停了赵楠名下的几处产业,他心中那口恶气还没有出来,赵承宗就被一撸到底。
程观得知潘虎也被暴揍一顿,还打断了胳膊腿,就连夜去探视他的伤情。
当他听潘虎说到,代国公定会让赵楠血债血偿时,程观抚摸着左边空空的袖管,潸然泪下,觉得自己终于报仇雪恨了!
可偏偏天不随愿,很快代国公就辞去所有官职爵位,散尽家财,阖府回老家喝西北风去了。
程观是靠天天塌,靠地地陷,因此,他决定凭借自己的心智和力量,亲自放手一搏,待机除掉赵楠。
这几日,汴京盗匪猖獗,禁军奉命缉拿盗贼。
所谓盗贼,皆是偏远地区闹饥荒,当地父母官又贪赃枉法,不顾老百姓死活,走投无路的一些百姓靠着贩卖私盐维持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