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贞:“我不知道。”
云宝珠:“当初周公子怎么对你的?”
云贞脸颊生粉:“他比大公子体贴。”
见状,云宝珠:“许是我多情了。”
待云宝珠郁郁飘回正房,云贞也飘回东耳房,不同的是,云贞是高兴的。
正式对上陆旭,她手心捏把汗,可捱过去后,好像没想象中难,让陆旭吃瘪,她真出了一口恶气!
直到夜里,云贞还是兴奋得睡不着,她抱着被子,在床上蹬来蹬去,翻了个圈,忽而,在床与墙缝隙处,摸到一块手帕。
是陆崇的。
手帕是绫罗缎子,布料厚实柔软,她那日拿到手后,并没有用,还鬼使神差般,塞到袖子里。
此刻,云贞心下一定,这手帕留着,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呢?
她偷偷点了个蜡烛,将手帕烧了。
烛火跳动,火光舔舐着,往上蔓延,攀爬得越来越快,最后一点纸张被烧完,只剩灰烬。
夜深人静,静远堂书房隔间,烛火发出“哔啵”一声。
烧掉画作后,陆崇轻吐出一口气。
迟迟仿不出前人之画,他眼含倦意,下颌长出一点青色胡渣,便又铺开一张纸,提笔之时,才发觉,红色颜料用完了。
无法,他暂且收手,走出隔间。
星天立刻端上新茶:“爷,已经这么晚了,等会儿还要上朝……”
陆崇:“你备点水。”
星天:“是。”
他端着茶盏,轻啜一口,待回到隔间,他看向桌上那幅远山图。
这不是陆蔻画的,许是南枝一个不慎,把这幅画混到纸张中,笔墨还新,是最近画的,最近与乘月阁往来多的,是……
云贞。
加之之前她在荷包用色上的别具匠心,这幅画的笔者,十之八。九是她。
陆崇目露沉思。
他将画递给雨山,叮嘱他:“待天亮之后,你去乘月阁,告诉大姑娘,说我想请这幅画的主人帮忙,会有酬劳,”顿了顿,“记住,会有酬劳。”
雨山听着陆崇的嘱咐,点点头。
待得早晨,陆蔻正在制颜料,小丫鬟芸豆敲敲门:“大姑娘,大夫人过来了。”
母亲可不爱自己捣鼓这些玩意,陆蔻赶忙脱下一身白色的罩衣,洗干净手,去前堂见母亲。
大夫人名叫秦淑慧,眉头有“川”字纹,因着常年守寡,衣裳颜色偏沉,不鲜亮,只比姜香玉大两岁,瞧着却要大十岁似的。
秦淑慧见陆蔻的神态,瞅她:“又偷偷玩颜料了?”
陆蔻抱住她手臂:“娘,哪能啊,我是明着摆弄的,谁让小叔需要颜料。”
摆出陆崇,秦淑慧不好训她,只看了她缝的嫁衣,又与她说会儿体己话,这才去主理中馈。
只大夫人前脚刚走,后脚雨山就来了,问陆蔻再制一次红色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