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逆着残阳,踏过鲜血与尘土,无视了遍地的断壁残垣,慢慢走到了银时面前。
银时依旧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总觉得对方有一双带笑的眼睛。
模糊不清的身影慢慢朝他伸出了一只手,嘴唇开合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在声音穿过破败的世界进入他的耳朵前一秒,银时收到了重创。
他被迫糊穿了地心。
一颗目测最大的闪着金红色泽的大火球袭击了他,银时仿佛就是那被保龄球击中的球瓶,一个人在没有下限的地心里做着下坠运动。
银时呲牙咧嘴满目狰狞被迫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内心在咆哮凭什么只砸他一个人,那个傻不拉叽处在那还伸着一只手的傻蛋凭什么不被砸!
如此荒诞的剧情就像是电视剧里只剩一口气说了快半集遗言的倒霉蛋愣是在提及真相的时候眼一瞥腿一蹬就这么没了,只剩下满脸茫然被迫悲痛的主角们对着尸体哭嚎,至于是真的为那个倒霉蛋悲伤还是为那个死活因为集数注定没那么早出来的真相而为自己的接下来的劳碌命伤心这个就没人知道了。
岂可修。
明明被那么大个的东西压着胸口做着下落运动,银时硬是省出一只手挖着鼻孔,他想,如果他真遇见了大事不干在那里装叉的那个身影他一定要用手里的刀把他的头给砍掉。
直到身影痛哭流涕抱着他的大腿求饶再磕三个头之后他再大发慈悲的把头还回去。
嗯,就这样。
银时睁开了眼。
他确信自己是被那个破火球压到窒息而醒的。
胸口的闪着光的金毛和红毛刺的他眼生疼。
对着太阳一直发呆到自己的死鱼眼都快抽搐了的银时这才不甘心承认了自己被人当作了枕头的事实。
还是两个人。
鸣人和我爱罗睡的香甜的脸出现在银时像个被摁在地上扑腾的王八一样艰难抬头的视线里,两人齐齐枕在他的胸口,呼吸悠长而又缓慢,细软的发丝铺散在他身上,温暖的阳光是最天然的绒被带着舒适的温度盖在他们身上。
原来他们一齐睡在了阳光弥漫的廊上,伴着竹质风铃和虫鸣的声响入眠。
银时维持着这个脸都涨红了的艰难的姿势注视着面前温馨的一幕,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下一秒他带着狰狞的微笑用力把两人推了下去。
鸣人的头砰的一声巨响砸上了木质地板,我爱罗还好一点,有着沙子作为缓冲。
两人一脸懵的撑着地板坐了起来,鸣人一只手还捂着摔红的额头。
“怎么了?”银时一脸的焦急,他急忙拍上两人的肩膀,“是不是作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