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壁上昏暗的烛光耀耀闪烁,半掩了此刻背对着自己的凛凛身躯,只看得到纵是受了伤也依旧伟岸的背影,背手而立的主子,无论何时都令她生畏。
她敬他武艺卓绝,行事果敢狠辣,救她于水火,又畏他冷血无情,对女人弃之如履的漠然之态。
“本座希望听些有用的东西。”黑袍暗沉的嗓音传入她耳内,她心中黯然。
“主子,段铭枫今夜来了群芳楼。”嫣霞清冷的脸早已换上满脸恭敬,直了身子认真道。
“他竟会来?”黑袍转身,声色俱厉的语气透着一丝惊异。
“因为赵婉君,如今的杜凌萱。”嫣霞试探抬头,深深望了眼,那张透着寒光的银色面具。
“赵婉君!哼,段铭枫,你让本座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本座便让你死了也魂不得息。”月邪,一字一句,眼含恨意,语气阴森冰凉,彷如地狱传来的魔咒。
“主子有何良策?”听着这寒入骨的声音,嫣霞不自觉一颤,低声询问。
“待本作伤愈,将那赵婉君引到你处,本座自有打算。”月邪透过面具冷冷一瞥,厉声道。
“经昨晚一事,赵婉君要再出府,怕是不易的。”嫣霞垂眼,面露难色。
“本座从不需要无用之人。”冷冷说罢,迅速移至近前,狠狠捏着嫣霞下颚,危险的气息自周身传来。
“属下知错,求主子再给嫣霞一次机会。”嫣霞心下大惊,忍下痛意,眼眶泛红,乞求道。
“本座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有差池,你知道后果。”月邪毫不留情地大力一甩,嫣霞一个踉跄,几乎跌到。
“多谢主子。”她稳了身子,躬身行谢。暗暗咬牙,青白的脸上骇意未退,面色死灰。
“下去吧!”月邪睨了她一眼,摆了摆手。
“是,主子。”嫣霞定定心神,缓缓退出了石室。
出了暗格,她木讷地旋动高脚案上的一盆金盏菊,暗格门慢慢落下。
她缓缓走向床幔,倒在床上,落寞的神情逐渐被绝然取代。
若不是他,主子不会受伤!
若不是他,主子何时怎会如此绝情对她。
无乱如何,她一定会完成主子心愿,助主子夺回属于主子的一切。
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杜凌萱起床,头还隐隐昏沉。
莫离见她起来,拿了衣服为她换上,洗簌毕。无心听她唠叨,劲自小跑往清风阁去了。
“王妃,你去哪?”莫离在身后惊呼。
“见王爷。”
清风阁内,段铭枫正一人用膳。
只听得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喘息声传来,段铭枫蹙眉,放下了手中的筷。
见门未关,杜凌萱站在屋前,深深喘了口气,定了定神,
慢慢朝里探进头去。
好死不赖地刚好又撞上某男严肃的大脸。
“王爷,早啊!”杜凌萱慢慢挪步,避开他锋芒毕露的眼神,眨了眨不安的眼珠,提着裙裾,悻悻移到他身后。
“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个合理的解释?”段铭枫垂眸,早?她何时变这般不知所谓了!抬眼看了看对侧,他不紧不慢开口道。
“我知道,所以前来请罪来了。”垫着步,低着头,望着地上。
“呵,你还知道请罪?”段铭枫眯了眯眼,清冷的语气中略带嘲讽。
她这般漠视王府规矩,如今倒想起请罪来了!
“王爷,虽然萱儿有错,可是也情有可原不是。”杜凌萱辩解道,让他再纳妃,放在其他男人身上,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还不分青红皂白乱发脾气,这就是他的不对了,是吧!
再说杜鸿千,人家不就是开了个玩笑么,他就真打了他二十军棍,害得人家约不着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