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他回身,揽过秦峥的脖子就吻,聊表谢意。秦峥吻着他进电梯:“我们回房间好好沟通一下。”
电梯里,他狠揉了一把秦峥的头顶:“我就那么靠不住?要不被你妈骂跑,要不就跟着国外男朋友跑了。”
秦峥瞪大眼:“还真有人回头找你,是谁?!”
他知道秦峥在逗他,笑弯了眼。秦峥对唐嘉轩说瞎话,是在肯定他的家庭地位,他懂,但感动归感动,他有些不安:“唐嘉轩说我是秦家的家奴,都传到你这里了吗?”
秦峥大怒:“还有这件事?!他哪天说的?”
他悔恨得咬舌头。秦峥很恼火:“看来得让半个唐家在排行榜上掉几个位置了。”
半个?他有点没听明白:“没必要为他们浪费时间吧。我有飞晨资本了,还得为西班牙那几处产业谋点出路,够我忙的了。”
秦峥却说很有必要,唐家祖籍广东,唐振生和唐嘉轩都有能力在广东找到唐莎,如果他们努力过,就不会害得他在鬼门关走一遭。
他不语,其实他是腹诽过父兄在此事上的不作为。秦峥余怒未消:“要是你当时有个好歹,我要的恐怕不止半个唐家这么简单了。”
他悚然:“要半个?”
秦峥故意问:“怎么,你嫌少?那我就放开手脚,不顾及老丈人的感受了。”
他说:“我还以为拿回飞晨资本,你就算了。”
秦峥说:“大房二房各得半壁江山很多吗?”
他倾身亲秦峥,他可真爱秦峥这副眼冒凶光的样子。秦峥想要唐家半壁江山,那就一起来,飞晨资本已经到手,秦峥在商业上不会再让自己吃亏的。
这些年,他并没有特意关注唐家的生意,但灵海集团和他们有合作。他看过财报,再结合对经济和行业上的判断,走出电梯,他评估出一个数字,比个十字:“我们定个十年计划。”
秦峥啧一声:“要这么久?”
唐家被香港人称为豪门,难道香港人都那么没见过世面?他郑重答道:“百足之虫,杀起来没那么快。”
也许是因为未来十年都有很多事情可做,两人都充满干劲。回到房间,秦峥把他抵在落地窗上狠狠疼爱。
整面玻璃窗外,是故乡华丽璀璨的夜景,一整片大海在他面前。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峥抱着他回到窗边沙发上,一同看海。他想到秦峥几度拒绝他求欢,咬一口秦峥揽住他的小臂:“刚才我们又是同步到了。我体力不比你差,以后别老以为我太累。”
秦峥比他还不满,捏着他的背肌,问:“是谁说自己又老又丑的?”
从初相识起,秦峥就知道他很注重仪表。那日他抗拒去秦望家,恨不得抠着门不出去,秦峥就想,来香港之前不碰他,养精蓄锐休息好,让他以十全十美的模样站在父兄面前,才算是衣锦还乡。
他整颗心都沉醉了:“只要你在身旁,我的人生就是十全十美的。”
秦峥仍然很不满:“假话。只要不碰你,你就怀疑人生。你以为我忍得住吗,我拼命找事情做,你倒好,动不动就诱惑我,我还能是个争气的人?”
秦峥想让他父兄看到最好的他,而不是他被秦峥榨干的样子,他又气又笑:“只破功一次,不算不争气。”
顷刻间,他感觉到秦峥坐不住了,瑟缩了一下。秦峥翻身把他压住,仍有怨言:“你知道我忍住不想有多难?你知道跟他们商量更改会面时间有多麻烦?”
他双眼迷离,问:“本来是哪天?”
秦峥不情不愿地答道:“明天。”
他发出满意的喟叹,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心急难耐啊。
潮起潮落后,他才有余力思索整件事。收购企业,来回谈判,锱铢必较,是很漫长的过程。以飞晨资本和西班牙三处产业的规模,至少在两年前,秦峥就在筹谋了,但对他瞒得严严实实。该沉得住气的时候,秦峥从不心急。
然而两年前,他还不曾被唐莎刺伤,他问:“既然飞晨资本是求婚礼物,我没受伤,你也会表白?”
秦峥说:“当成你的生日礼物也行。”
他生气了,他没胆,秦峥竟然也没胆。那日他受伤后,看到秦峥的眼泪,他痛悔不该以肉身去挡住那把尖刀,但现在想,不去挡刀,他就不会受伤,他和秦峥可能依然两处沉吟互不知,说起来,他竟要感激唐莎了。
酒店的热水宜人,秦峥搂着他躺在浴缸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他的脸颊,说起之所以找杨诚出面,是不想引起唐家的怀疑。
飞晨资本运转良好,不是唐嘉轩急于脱手的生意,若被查出与他有关,以唐嘉轩的性情,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如愿。
代为出面洽谈的人,既得有财力,更得可靠,还得跟他和秦峥都没瓜葛,被唐嘉轩调查社会关系时才不会露馅,秦杉推荐了老友杨诚。
杨诚做饮食生意起家,交游广阔,虽然和秦杉是老友,但走动不算特别密切。当年,他为杨诚充当私人顾问出于人情,不是受聘于杨诚,只在秦杉家多次商谈,没签过任何协议,经得起唐家查底。
最妙的是,杨诚一贯致力于慈善事业,一并买走那三处西班牙产业的说辞也能以假乱真:“当地难民太多了,如果能为他们多提供一些安置场所,可能就不会频繁暴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