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医院静养观察了4天,没有大碍,出院返校。准确来讲,是被曹尤鱼亲自抓回学校——因为即将举行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安然不能缺席,缺席就少几百分,推荐名额会完犊子。
历史总是在不断地重复上演,这已经是曹尤鱼老师第二次强制安然带病上考场了。现实就是这样没有新意且俗套,无人可以逃脱,即使是安然,也只能在其间挣扎。
“爸,我已经完全没事儿了,正在办出院手续。”安然身着日常服,站在病房的窗前,和他老爸打视频,等待陆千川办妥出院手续。
窗户敞开,室外无风、冬日难得的阳光让街边掉光树叶的枯枝也显有几分生命的气息。
“我会注意休息的,不会让自己再累着。”安然在视频前揉了揉额头,撒着谎。他知道曹尤鱼和小姑都没有将自己曾经脑袋受伤的事情告诉他爸,遂绝口不提,只道是自个儿身体单薄。
陆千川结清款项,进入病房,将已经整理好,搁在床铺上的背包挂在肩头,目光扫视全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落下没。他见安然站在窗边聊视频,没有多问,随口提醒:“安然,该走了哟,尤鱼老师的车还在楼下等着。”
安然回复:“我马上就好。”
陆千川耸肩:“那我去上个厕所,小号。”转身进了卫生间。
安爸问安然:“我好像听到陆千川的声音了?”
安然:“嗯,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我。”
安爸一点儿也不意外,若有所思:“哦~~”
安爸:“我记得,他好像是你在学校最好的朋友。”
这句话没错,也大错特错。
“嗯,算是吧。”安然冷冰冰,模棱两可,这种语调正是他的说话风格。
安爸:“他应该成绩不错吧?你和他都是班委?所以你俩聊得到一块儿?”
安然有问必答:“嗯,成绩比我好,我们一个社团,也一直坐的同桌,至于聊得到一块儿的原因……很多。”
安爸又是一声:“哦~~”
安然看着视频里的老爸,补充了一句:“他对我。。。。。。挺好。”
“嗯。我知道。”安爸寒暄应付,随意又自然。
马桶冲水声响起,陆千川系裤腰带的同时从卫生间走出来:“安然,走吧~”
“我先挂了,老师开车接我回学校,今天下午还有考试。”安然与老爸道别。
安爸:“老师亲自开车来接你?”
安然笑了笑,是对他老爸独有的笑容:“嗯。所以我才让你放心,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对我都很好。”
“嗯,有陆千川在,我放心。你快去吧,以后再聊。”安爸主动做的拜拜,主动挂断的视频。
安然握着手机,依靠着窗棂发呆,没有动静。
“安然~~”陆千川试着又唤了一声。
安然扭头望去,是大狼狗帅气又阳光的脸庞,是大狼狗关切又深情的眼睛。
“千川。”安然笑了笑,分外温和,不是往常那种冰冷的温和,而是直接浮现在了表情的最外侧。
“嗯?”浓眉大眼的陆千川又把他深邃的眼珠子睁大了一圈。
“恭喜。”安然的笑容里带着一些调戏的味道。
“哈?”狗子很聪明,但情商不高,更不擅长打哑谜。
“恭喜我什么?”陆千川飒爽英气的表情比窗外的暖阳还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