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渺用手指头点点他的额头说:“咦——你敢偷听!胆子不小!”
欧迪争辩道:“不是偷听,我下楼去拿东西,就听到你在那里说话了,回来时你还在说。你在路上说,我在路上听,是不是叫道听途说?”
林易渺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你这叫胡说八道!好好去查查词典!”
欧迪从嬉皮笑脸转为正正经经了,问道:“林老师,你爷爷得绝症了?”
林易渺不想爷爷的事被更多人知道,说:“不关你的事。睡吧,我还有事呢!我得走了。”
欧迪拉住他说:“你是不是需要钱啊?我有的是钱,借给你。”
林易渺看着他机灵的样子,听出他说的是真的,心里不觉一动,如同发现了新的希望。欧迪是有钱的,不是普通的孩子可以相比,仅仅是干爸干妈给他的压岁钱就上万,自己小时的压岁钱总数也不过百余元;这次升入尖子班还给他奖励了两万,那年自己成为全市文科状元学校也不过给了三万奖学金。平日里欧迪的零花钱都是随要随给,储蓄罐里的钱也很少动用,林易渺以为那些“巨额收入”全都被姜彩墨管着,看来还给他留了一些。林易渺正需要钱,手头这笔救急钱是杯水车薪,在医院里两三天就能花光,只要有人愿意借钱给他那是求之不得,于是说:“你有多少?我先借着。”
欧迪神气地昂着头说:“十万。”
林易渺呆住了,这个数字无异于天文数字,他以为欧迪手里不过有几千的支配款而已,一听这个数,反而不知道该借多少了。他想了想,不敢多借,怕还不上,又估算了一下近期的开支,说:“那我先借一万吧。行不行?”
“没问题!你愿借多少都可以,我的钱我作主。”欧迪爽快地说着,转身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上了锁的轿车型小金属盒,打开盒子,从一些五颜六色的银行卡中选了一张建行卡递给林易渺,说:“这里面就是一万。密码是我的生日年月。”
林易渺一听他这就将密码告诉自己了,提醒道:“密码不可外泄,也不可用生日来作密码。”
欧迪笑道:“这不是我设置的,是他们设的。”
林易渺接过卡看了看,上面的签名条上写有“生日快乐”字样,他估计是欧迪的干妈送他的生日礼物。想起他有那么多的卡,不禁问道:“你这么小,也能办卡?”
欧迪说:“银行的认识我妈,也认识我干妈。”
认识就是最好的凭证,可以不讲制度。林易渺见识过,姜彩墨在帮童劲办有些手续时,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给童劲省出很大一笔费用来。他握着卡,想起又能解燃眉之急,禁不住紧紧抱起欧迪亲了又亲说:“越来越觉得你好可爱好可爱,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
欧迪被亲得咯咯直笑。
“我给你打借条,等我挣了钱,一定还你。”林易渺放下欧迪,掏出笔在写字台上打起借条来。
欧迪问:“你写这个干嘛?”
林易渺估计他不知道借条是怎么回事,说:“我领工资的时候要签字,表示我得到谁的钱了。我在你这里取钱,总得给你个凭据,不然你忘了,我也忘了。”
欧迪说:“我知道你要还,不要你打借条。打借条是外人之间的事,我不当你是外人。”
林易渺没想到他懂得借条的含义,更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温心的话来,感动得停了笔。他摸了摸欧迪的脑袋,然后边写边说:“如果我不打借条,也许要五十年后才能还你。打了这借条,也许两年之内我就还……”
话还没说完,只见姜彩墨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小绒。
林易渺不禁站直了身,感了到不妙。
恼怒很明显地写在姜彩墨的脸上,她站到林易渺面前,看了一眼还没写完的借条,沉沉地说:“得寸进尺!”
林易渺看着她从没有过的厌恶神色,胆颤心惊了,说:“墨姐……”
姜彩墨厉声说:“林易渺,你,你是什么人啊?连小孩子的主意也敢打!需要钱你直接找我借就是,为什么找欧迪!他好骗是吧!你休想!”
林易渺看了小绒一眼,她正得意地盯着自己。刚才他看见小绒在门口晃了一下,以为她见欧迪在和自己说话就独自玩去了,哪知自己小看了她。她是没有错的,但现在很不可爱。
欧迪见她发火了,对她说:“我要借给林老师,我的钱想借谁就借谁……”
林易渺阻止欧迪继续说下去,他把那张借条拿起来撕掉,把还没来得及揣好的龙卡还给了欧迪,对姜彩墨说:“对不起,我没有骗他,我只是现在需要钱。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借。”
姜彩墨冷冰冰地说:“你现在就征求我同不同意了?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