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回过神来,她已是浑身冷汗。
女孩儿的母亲惊魂未定,慌忙抱起女儿安慰,那小丫头只一味眨着大眼睛,嘴里仍旧对母亲说要看仙女姐姐。
她回过神来,只见他站在她身后,将滚烫的面汤轻轻放在灶台上。
“你怎么来了?”阿南既惊且喜,都忘了自己还躺在人家怀里。
他没说话,只轻轻推了她一下,这回倒是见她站稳了,才缓缓把手放开。
“主君来了。”刘氏恭敬上前行礼,像她这般忠厚的人,自然想不出什么像样的法子款待贵客,便将面汤和包子又给他来了一份。
阿南环顾四周,不见必安,便偷偷凑在他耳边笑问:“你这是在跟踪我吗?”
他俨然没听见一般,一点儿反应没有,只顾埋头吃东西。
阿南本想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但看刘氏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终究有点儿不好意思,便又起身去帮忙。
倒是刘氏心有余悸,许是盘算之下觉着,自己就算忙点儿也没什么,倘或真惹了祸,实在不上算,便不叫她再做什么。
阿南甩了甩手,索性在他跟前大咧咧坐下了。
他不疾不徐吃着东西,并没有和她闲聊的打算。
不过一会儿功夫,必安迈着大步子跑过来,低声道:“路上碰到了永儿,就一块儿给带回来了。”
永儿果然垂手跟在后头。
他回头扫了一眼停在巷口的马车,又低头吃东西。
必安大咧咧地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道:“这老头倔脾气,想来是不可能低头的,我本想把车子直接赶到后院儿去的,但门儿太小了,只能停在这儿。”
他低声道:“那就等一等。”
必安看了看摊子上还剩下的几个客人,会心一笑。
永儿忙端了热面汤和包子过来招呼必安,必安接了往后头一桌,坐下了便吃。
阿南扭头看静静停在巷口的马车,若有所思,笑着看他。
面摊上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终于得了个空档。必安瞅准时机,把马车帘子拉开了,将里头一人拉了出来,阿南仔细看,这被五花大绑捆着的人,正是王觉,登时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就算真要管人家的家务事,也不是这么个管法。
王觉也是个硬骨头,已落了这般田地,还站在李家大门口,却依然不服气地昂着头,见了必安,嘴里塞着帕子说不出话来,却用力冷哼了一声。
必安呵呵笑着,用力拍了一下王觉的肩膀,笑道:“觉叔,你可老实些吧!一会儿惹恼了主君,有你吃亏的!”
一面说着,一面把人连推带拉弄进了门,直接去了堂屋。
永儿早通知了漱玉,听闻家里主君亲自绑了丈夫过来,心下也顾不得生气了,匆忙出来看,却见丈夫仍旧气鼓鼓的不服气,心下又恼了,别别扭扭坐着,不去看丈夫。
王觉见了漱玉,回头看了他一眼,仍旧一声不吭,愣愣地看地板。
他坐在主位上,慢吞吞地道:“觉叔,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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