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大门口,目送小芙坐在马车里离家,漱玉见阿南独自一人心事重重地往前面走,惊呼:“阿南,你的脚好了!”
阿南心头一暖,脸上泛起一阵红霞,低头笑,自言自语道:“躺了这么久,是该好了。”
“女孩子家最娇弱不过,还是要再修养几日的,倘或落了病根,可不好······”漱玉正说话,抬头就见阿南接过了春月怀中的食盒,颦眉看她。
“昨日小芙的事儿求到他跟前,里里外外找了一夜,是该去谢恩的。”阿南冲她笑。
漱玉尽管还有些迟疑,末了,终是点了点头。
几月的改革得了些实惠,餐桌上蔬菜丰富了不少,多了不少的绿色的菜苗,鲜嫩清爽,令人食指大动。
今日配了两个馒头,一碗鱼脍。
阿南刚将食盒里的盘子摆上桌,缙云就来了,见了阿南,停下脚步,讪讪地笑着,挠了挠头。
阿南见他呼吸急促,脚步凌乱,素日里干净整洁的衣裳似乎也有些皱,料想有急事,便轻声笑道:“主君一会儿就回。”
“啊,咳咳。”缙云点了点头,涨红了一张脸。
“可曾用过早饭?”阿南笑问。
缙云抬眼,看向她满脸的微笑,不禁有些失神,只摇了摇头。
“我去多取些饭菜过来,就在这里同主君边吃边聊吧!”阿南往外头去。
门口的小施忙上前道,“姑娘的脚伤了,不便来来回回,我去吧!”
“嗯。”阿南含笑点头,转身入屋,瞧见他昨晚的外袍还挂在架子上,便径直走过去,抬手轻轻掸去上头的草屑,踮起脚尖将它从架子上取了下来。
“主君的衣裳脏了,我拿出去洗洗,你们慢慢聊。”阿南手臂上搭着衣裳,笑吟吟地往外走。
“阿南!”缙云忽然喊住她,“我······”
阿南停住脚步,回头看他:“有事么?”
“昨日去帮春风楼调药酒,我······”他清了清嗓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道,“不胜酒力,所以醉倒了,小施怕我吹风受凉,便在春风楼歇下了。”
阿南听了,忽而想起小芙因此而来的抓心挠肝,不由得笑弯了眼。
缙云的呼吸猛然一滞,声音沙哑地问:“你,相信我吗?”
阿南点头,爽朗道:“你人品贵重,自然不是乱来的人。”
缙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昨日的宿醉还未完全清醒,此刻仍有些目眩。
“不舒服吗?”阿南看他这样,靠过去轻声问他。
“嗯。”他点了点头。
“玉婶儿很会煮醒酒汤呢,我去帮你弄一碗过来。”阿南正要往外头去,小施疾步回来,又带来了些饭菜,瞧见阿南要走,便笑道,“还是我再去一趟吧!”
“阿南,我想喝杯茶。”缙云说。
阿南听了,又将外袍放回架子上,提了小炉子烧水,轻轻慢慢地拨弄着茶叶。
缙云坐在饭桌前,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久久无法挪开。
门外,九岭低声道:“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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