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枝一听正欲抬头询问,却发现地狱般的场景,惊得泪珠仍挂在眼眶,忘记掉下来:一叶青不知什么时候被艳娘握在手上,而谢大牙腹部已被刺穿,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自己的左臂也被一叶青划了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艳娘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柔荑轻挥,二人的灵力被她瞬间提取出来吸进体内!星猩赶过来欲阻止,亦被她一挥手打倒在地,而吸完星猩的灵力后满意称赞道:“呵呵呵~灵力如此深厚,真是对我大有益处呢,立马就修复了我的内伤。”
接着来到因中毒尚不能动弹的星尘身旁,星尘眼睁睁看着自己修行多年来的灵力就这样轻而易举夺走,气得发狠却发不出一句声响。
星枝瞪大眼不敢置信望着发生的这一切,手臂不停渗出的鲜血她也顾不上,眼睛的灼伤、手臂锥心的疼痛也抵不住此时的心痛。
息魔见状放声大笑:“真是一出好戏啊,真是让我死而无憾了!没想到失去魔力必死的艳娘反过来吸你们的灵力!不愧是我精心培育多年的宝贝啊,这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忘恩负义学了十足十!”
“放屁!艳娘是有苦衷的……她再不这样做她就要香消玉殒了……她……”星枝咬牙替艳娘无力地辩解道,不敢相信自己心爱的人竟然这样做。
息魔心情大好:“哦?是吗?那你们每个人匀点灵力给她便好了,为何她还要伤你们,吸尽你们的灵力呢?说白了,她是魔族,而你们,都上了她的当咯!”
二人的谈话随着晚风吹进艳娘耳朵里,她靠近二人,盯着眼里流露着不敢置信的星枝,手一抬一挥,星枝安详认命地闭上眼,却迟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睁开眼,发现艳娘已经取下息魔项上人头,她怜爱地抚摸着那颗可怖的人头,如同对待情人般:“息魔啊息魔,你可曾想象过这一幕呢?为了报这一仇,我隐忍了那么多年,如今可算得偿所愿了!”说罢,紫色魔力亦被她吸进体内。
再看艳娘,仿佛浴血重生般,身上凌乱的沾着斑斑血迹,绯红绛纱袍已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肚兜上的晚香玉亦是斑斑血点,明艳动人,仿佛洁白的晚香玉就该是这鲜红灿烂的红色般,而她赤裸双足下,成片晚香玉正在重新绽放,大片晚香玉包围着她,她仿佛这暗夜里纯洁无辜又生性嗜血的鬼魅,有一种令人窒息却欲罢不能地想要靠近的危险诱惑。
环顾四周,几人多年来苦心修炼的灵力被她轻而易举夺走,怎能不恨不怨呢,艳娘只觉自己无力辩解,只为了活命罢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索性恨个够!
咬咬牙一挥手,一叶青便被她握在手上,一步步慢慢走近星枝,星枝亦不动弹,耳边呼啸的晚风传来不知谁的呐喊声—“快逃啊!”一切仿佛不重要了,身上被她刺的伤不断渗出鲜血,却仿佛不再疼痛,只想这一刻记住她的美好样貌,她美好如花瓣的笑靥,她清脆柔媚的声音,她撒娇时皱起的小鼻头那副灵动的姿态模样,她自带风情的举手投足,她一切的一切……
艳娘抬起剑,抵住她的左胸口,一寸寸缓缓戳了进去,星枝则仿佛无知觉般,一动未动,盯着她展露出熟悉的笑容,她笑着流泪:“艳娘……你吓坏了吧?别怕,我们就要回家了……”
艳娘面无表情,恍若未闻,向里深入几分,星枝嘴角流出鲜血,仍似未觉般,冲她伸手,像是要抚摸她被血染脏的脸颊,抚平她凌乱的额发,抚净那么多年来的怨恨般。
终是不敌心里的感受,星枝胸口蜿蜒流下的血像一道裂缝,撕裂了艳娘强作镇定的虚假面具,剑尖开始颤动,剑刃也随之颤抖直至影响到身躯,松开一叶青,艳娘剧烈颤抖着跪坐在地上,捂住脸,颤抖着指尖指着她质问道:“我待你如此,你为何不恨?为何还这般对我?为何!”
这时,忽然天地变色,呼啸的晚风刮着阵阵魔气席卷而来,直让人睁不开眼,艳娘大惊,细嗅这令人窒息的空气,暗叫不好:“这是……魔族的……”
紧接着,一层层黑雾裹挟着一个身影直奔艳娘而来,艳娘急忙回首,身上散发的浓烈晚香玉气味的白雾瞬间笼罩住四周,星枝在旁只觉呼吸困难,花香浓郁令人窒息,剧烈咳嗽也不能摆脱这窒息感,两眼一白就要昏迷过去,却在这时落入一个温暖带着苦橙花香气的怀抱,清新淡雅的柑橘味冲散了晚香玉浓郁致命的味道。
星枝勉强掀开眼皮:“星尘……”
星尘原本灿若星辰的双眸变得漆黑幽深,抿紧血红双唇,轻点头,再将谢大牙、星猩一并带到星枝身旁。再看他,身上的毒已悉数散去,身上没有一丝灵力,周遭围绕着令人可怖的庞大魔力,他宛若坚实的靠山般站在众人面前,抵挡住晚香玉带来的致命香气。
“真是深藏不露呢,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漂亮道士罢了……”艳娘惊讶道,再瞥了一眼他身后同样惊讶的三人,继而轻笑:“呵呵呵,看来,你的同伴们亦不知道你这层身份呢,只可惜我级别太低,看不出你的原身……既然你要挡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星尘一字一句说道:“伤她者,死!”说罢又化作一道猛烈的黑色旋风向艳娘冲去。
艳娘素手朝天上一挥,足下大片的晚香玉随即飞舞,浓郁的花香与乳白色花瓣飘舞在半空中交织缠绵,仿佛恋人不舍的身躯,紧接着,那道身躯缠住黑色的狂风,使他不能前进分毫。
星尘大喝一声,花瓣纷纷坠落,浓郁到令人窒息的香气亦散开,下一秒,艳娘葱白似的五指缠绕着一根细长的殷红色丝带,仔细看,那丝带竟是她肚兜上的那一根!没有了丝带的束缚,胸前的雪白犹如脱兔般呼之欲出,指尖的素白与血红色般的丝带碰撞在一起,有种诡异却吸引人目光的美感。
修长藕臂不停地挥舞做着阵法,丝带隐隐闪现出红光,随着红光越来越强烈,眼前的阵法由一开始的蚂蚁大小愈变愈大,最后竟有三丈高!
艳娘桃花眼微眯,清脆地蹦出一个字:“破。”
随即天上还在飞舞的花瓣瞬间仿佛利刃般直刺向星尘,红色阵法也宛如蛛网狩猎般直包裹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