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药喝完。
他抹抹嘴巴,想问问关于那个挖心凶手的事情。但想到南郁城之前对这个话题的反应,他又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他考虑了一下,决定先把白琴的案件遗留的疑问解决掉。
见南郁城拿着碗打算离开,他立马将人拽住,脱口而出道:“你为什么知道白琴会是凶手?”
白琴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南郁城显然没想到林珩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怔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随即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因为她留下的那封信,以及她对尸体的那些做法。”
“你说的这些都是反向推论。你又怎么知道白琴渴望改变自己?”林珩拽着南郁城的袖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坐下,咄咄逼人道:“还有,你之前一直强调我有危险,所以才特意让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可是既然凶手是白琴,那以她对我的感情,又怎么会对我下手?并且之前我在寝室洗澡的那次,门外的人影很可能就是白琴,如果她真的想杀我,那当时为什么动手?”
南郁城被他拉得被迫又坐回了原位,他把空掉的药碗又放回床头,看了林珩一会儿,忽地笑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憋了这么多的问题。”
他竖起一根手指,淡淡道:“第一,关于白琴,我并不是有罪推论。你应该知道,我所在的侦查大队,主要是针对灵异事件,因此我手下的队伍里有很多人对于这些事情的敏感度非常高。其中有一个人,名字叫柴铁,他擅长通过尸体追踪凶手的气息。虽然不能准确定位,但是可以大致判断凶手平时频繁出现的位置。根据这个位置,再结合你们学校的学生名单,我们进行了一番排查,锁定了几个人,其中白琴是嫌弃最大的一位。之后我专门去看白琴的档案,又派人到她家附近去了解过一些情况。但因为当时只出现了一具尸体,虽然尸体被挖走了眼睛,但我并不能根据这一点就推断出凶手的动机。直到第二具尸体出现,你告诉我你做的那个梦,我才知道凶手的需求是什么,再结合之前所了解到的白琴的家庭情况,我就将目光主要锁定到了她的身上。”
“第二,”他又竖起一根手指,“白琴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根据她的档案背景,我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信息。然而这样一个女生,却忽然走上了杀人的道路,并且还学会使用尸体上的器官来炼制药物,这一点跟她平时的生活相悖。这也说明,这中间很可能还有一个人,是它引导白琴走上了这条道路。在我不确定幕后这个人是否会对你不利的情况下,为了最大限度的保障你的安全,我选择让你搬进来跟我住在一起。”
南郁城解释完,有些不满的看着林珩:“你把这些问题藏这么久,一直不肯开口,难道是因为你一直在怀疑我?”
林珩呐呐,他想了想,鼓起勇气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挖心的凶手究竟是怎么回事?每次提起这个话题你就不吭声,搞得我一直以为……”后面的话在南郁城越来越阴沉的表情下被迫吞回了肚子。
南郁城不吭声,默然的看着林珩,脸上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这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沉默了好一阵,南郁城终于开口了,冷冷道:“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怀疑我?你怀疑我什么?怀疑我跟凶手有关?”
“还是说,你以为我就是那个挖心的凶手?”最后一句话,南郁城说得咬牙切齿。林珩几乎把头都埋到了胸口,完全不敢抬起来,只能小幅度的摇了摇脑袋。
见他这副小媳妇的样子,南郁城满腔的怒火没处发泄。他站起来原地走了两步,又猛地回过身,对着林珩道:“你笨成这样,究竟怎么长大的?”
“我要真是那个凶手,我还在这儿跟你磨蹭?”南郁城烦躁了揉了揉脑袋,啧了一声:“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反正我不是凶手。我不告诉你自然有我的原因,这个事情你知道了也没用,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停顿了一下,南郁城似乎冷静了一些,他又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明白。”
林珩听完,连连点头。
其实他本来就没有怀疑南郁城的意思。对于南郁城这个人,林珩从本能上就愿意去相信他,不管是他做的事还是说的话,都不自觉的带着一种让林珩信服的意味。
因此即使有过诸多猜测,林珩也不认为南郁城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这个挖心的凶手一直以来都如同一片阴影笼罩在林珩的上方。尤其是当得知二叔也遭遇到挖心的时候,对于这个凶手的恐惧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导致他不得不将自己的疑惑一吐为快。
然而现在问完了,虽然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看南郁城的意思,这个凶手应当不足为虑,因此林珩便也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这几个月来,先是白琴的案子,没消停多久,老家又出了这样的事故,接二连三的事情把他弄得晕头转向,如今两个案件里的疑问都已经解决,林珩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他想起了之前跟顾崎远谈到的去他们公司上班的事情,原本说好是从老家回来之后就去报到,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恐怕还得休息一段时间,正好趁着这段日子好好放松一下。
想到这里,他琢磨着要不然拉上南郁城出去旅游?虽然自己手臂带伤,但是出去玩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